凤凰起丹穴,不息凡木枝。
飞飞度中州,正值轩虞时。
六律既以谐,九德被弦徽。
回瞻紫山岑,青桐映朝曦。
醴泉漱其根,祥飙扇萎蕤。
一敛赤霄羽,永日共娱嬉。
由来千仞心,岂有稻粱思。
黄鹄淩紫烟,一往无还期。
云鹏六月息,荒忽经天池。
古来高尚徒,不必皆颍箕。
终南隔人世,达士供一嗤。
方寸有万里,何须裂冠緌。
我歌桐隐篇,想象卷阿诗。
君王富车马,迟尔看来仪。

【注释】

凤凰:传说中百鸟之王。丹穴:传说中凤凰栖息的地方。轩虞:指唐尧时代,是太平盛世。六律:古代音律的一种分类。九德:古代儒家认为音乐有“和、平、壮、郁、哀、怨、俗、丽、激”九种美德。弦徽:指琴上用来调弦的木制徽。紫山:即终南山。醴泉:甘甜的泉水。黄鹄:指仙鹤。云鹏:指大鹏。六月息:指六月雷雨之后。荒忽:指飘渺。卷阿:乐府曲名。

【赏析】

这是一首借咏物寄志之作,诗题是“桐隐为龚九成赋”,意在以物喻志,借咏桐树抒发自己不愿做官,追求高洁的人生理想。

全诗共八句,每四句一转韵。第一句写桐树生长环境之优越;第二句点明时间,说明桐树生长于唐尧时代的太平盛世;第三句写出桐树的茂盛;第四句说明桐树所处位置的高远;第五、第六两句写桐树的高大与美丽;第七、第八句以桐树比喻志士仁人,表明自己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尚情操。

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想象,如“飞飞度中州”,“回瞻紫山岑”,把桐树的生长环境描绘得十分优美。又如“醴泉漱其根”,“祥飙扇萎蕤”,“一敛赤霄羽”,“永日共娱嬉”,“由来千仞心”,将桐树枝叶、花朵以及自己的心境形象地刻画出来。最后两句,诗人用典,说出了不愿做官的原因:“终南隔人世,达士供一嗤。”表达了自己对官场的不屑一顾。

此诗语言清新自然,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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