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张翰客佗城,犀轴瑶签载共行。
神骏岂期传尺素,丹青端不愧鸿名。
即看瘦影如山立,安得寒芜展足轻。
支遁近来诸想尽,画图相对亦留情。
【注释】
澹:这里指张澹。
曹将军:指曹操。《世说新语·容止》中记载,曹操曾画《五马图》。
江东:指三国时吴国。张翰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想起家乡的鲈鱼脍,便辞官归乡,人称“江东一士”。
犀轴:用犀牛角制成的车轴,是贵重的车饰。
瑶签:精美的车轴装饰。
神骏:神妙骏逸的马。这里借指曹操的马。传说曹操骑此马从北方来,故称“神骏”。
丹青:绘画用的朱红色颜料和青色颜料。这里泛指绘画。
瘦影:指马的形体显得瘦弱。
寒芜:冷湿的泥土。
支遁(317-366):东晋名僧,居庐山东林寺,好老庄之学,有高风亮节。这里用他代指僧人。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同好友张澹一起观赏张登子收藏的曹植的《五马图》后写的一首题诗。首联写观画之事,颔联称赞画家的才艺,颈联抒发自己的感慨,尾联自叹不如。全诗以议论起,而结之以抒情,感情真挚,意境深远。
开头两句是说,我与张澹一同来到张登子的家,观看他所收藏的曹植的《五马图》。“江东”句点出地点;“曹将军”句表明所观者为曹植作品。曹植是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他的诗歌和赋都有很高的成就,但流传下来的不多,所以后人很重视他的作品的保存。张翰在洛阳做官时,见到曹操的马,因思故乡而辞官归去,人称“江东一士”。这两句是诗人对曹操的赞美,同时也是对自己身世的一种感叹。
三、四句是说,曹操的马真是天下的神骏啊!可是它只能载着书信往来,不能载着美好的事物远行。这样看来,曹操的马虽然神骏,但是并不值得羡慕。这两句既是评论张登子的绘画,也表达了诗人自己的观点,即要善于发现事物的本质,不可只看表面现象。诗人在这里强调了艺术形象的真实性。
五、六句是说,你看那瘦小的马影多么像山岳一样屹立在那里,它是多么地矫健有力呀!如果它不是被放在那样的地方,它一定会像野草一样,在寒冷的土地上奔驰而去,绝不会受到束缚。这两句进一步歌颂了曹操的马的神骏和不羁,同时也表现了作者对于自由生活的追求。
最后两句是说,我现在看到这幅画,不禁想到那些隐逸的高士;他们远离世俗,过着隐居的生活,他们的志向就像这幅画一样,都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感情。这里的“支遁”是指陶渊明。诗人在这里用“高风”来形容陶渊明的品质,意思是说他追求的是精神境界的高洁,不受物欲的污染。这两句是诗人的议论。
整首诗通过观画引出话题,中间部分议论为主,最后回到主题,抒发了诗人对曹操马的喜爱之情和对隐逸生活的向往之情。全篇结构严谨,语言简洁,感情真挚,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