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鼠宁容久穴居,时来群愤一朝舒。
祖功宗德分明在,苛禁繁文次第除。
万里渚鸿飞向北,几人蕉鹿梦成虚。
不才也复青毡旧,贺酒亲烦载满壶。
【注释】
社鼠:比喻那些依附权贵、趋炎附势之徒。宁容久穴居:宁,岂;穴居,居住地下。指那些依仗权势、作威作福的小人,岂能长久地在地下住下去呢?时来:时机到来。一朝舒:一下子舒展开来。群愤:众人的愤怒。祖功宗德:指祖父的功绩,祖先的德行。分明:明显地。苛禁繁文:苛酷的禁令,繁琐的条文。次第:逐一。除:除去,去掉。万里:指遥远的水边。渚鸿:大雁。北飞。蕉鹿梦:像《庄子·让王》中所说的“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而逃进深山。这里以之比喻自己虚度时光。不才:没有才能的人。也:副词,又。复青毡(zhān)旧:恢复旧日的地位和官职。青毡,古代北方少数民族的一种头巾。贺酒:祝贺的酒筵。亲烦:亲自劳烦。载满壶:装满一壶。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任知州时为祝贺其叔守庵重获官职而写的。全诗八句,前四句赞美叔守庵的功德,后四句则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首联写自己对叔守庵的景仰。“社鼠”比喻那些依仗权贵、趋炎附势之徒,他们岂能长年住在地下?此乃讽刺之语,实是赞美之辞。“时来”两句,谓叔守庵功高震主,当政者终于不得不罢除苛严的政令与繁文缛节,使叔守庵能够得以升迁重用。
颔联赞扬叔守庵的功德。“祖功宗德”一句赞颂叔守庵有功于社稷,“分明”两句则表明他的政绩卓著,百姓无不称道。“苛禁繁文次第除”一句,既指叔守庵政绩卓著,亦暗喻其为官清廉,不徇私情,故能清除种种苛政恶规。
颈联抒发对叔守庵的敬慕之情。“万里”二句,意谓叔守庵有如大雁南飞,摆脱了羁绊,不再受困于尘世纷扰之中;“几人蕉鹿梦成虚”,则表达了作者对叔守庵摆脱仕途束缚,回归田园,过上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
尾联表达对叔守庵的敬爱之情。“不才”自谦之词,言自己虽无多大才能,但也能像叔守庵一样,重新得到朝廷的重用。“贺酒”二字,既是对叔守庵的祝贺之意,亦是对自己能够重新获得官场地位的喜悦之情。“亲烦”两字,则进一步强调了作者对叔守庵的重视与尊敬之情。
整首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既有对叔守庵的赞美与敬意,亦有对自身处境的感慨与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