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吹光接日月,枯瓠气升影灭没。
尔赪我白双被发,衣穿后裻脚不袜。
忽疑青天堕彗孛,诡形怪影恣鹘突,谁其幻之吾欲罚。

【注释】蟾蜍(蟾蜍):蛤蟆。吹光:吐气,散发光华。接日月:比喻光芒耀眼。尔赪我白:你红衣我白衣,相互映衬。双被发:指男女双双披散头发,不束发。后裻脚不袜:指赤足,无鞋袜。诡形怪影:形容变化无常的鬼怪形象。恣鹘突:任意飞奔跳跃。谁其幻之吾欲罚:是谁创造了这幻境,我真想惩罚他一下。“谁其”即“谁知”,“吾欲罚”即“我要惩罚他”。

【赏析】

这首诗写于天宝五年(746),当时李白在长安任翰林供奉,过着优裕的生活。但他并不满足于这种生活,常想建功立业,有所作为。此诗就是在这种心情下写的一首咏叹神仙之作。

开头两句写仙人形象。“蟾蜍吹光接日月”,用神话传说中的月宫蟾蜍吹气使月亮明亮如昼的典故,来描绘仙女们的光辉。“枯瓠气升影灭没”,以葫芦的干枯和升起的气蒸腾而使影子消失的意象,来表现仙女们飘然而来的轻灵飘逸。

中间四句写男女双方互相映衬,赤身裸体,赤脚赤袜,彼此追逐嬉戏,尽情欢娱。“忽疑青天堕彗孛”一句,是全诗的中心语,意谓天上忽然掉下了彗星。“彗孛”即彗星,古人认为彗星出现是一种灾异,预示有不祥的事情发生。诗人通过这一神话传说,把人间男女的这种欢乐生活与天界的神秘、荒诞相对照,从而更突出了人间生活的自由快乐。诗人对这种生活的喜爱之情,也从诗句中表现出来。

末两句写诗人的感叹。“诡形怪影恣鹘突”,是说仙人变幻莫测的形象随意飞腾跳跃,不可捉摸;“谁其幻之吾欲罚”,是说仙人的变幻太不可思议,使我都想惩罚他们了。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个字,但构思巧妙,语言生动活泼,富有浪漫主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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