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不可见，悬水鸣日夕。
隐隐何轰轰，直下数百尺。
天地岂有物，潺湲何时息。
此声非水生，非从石间出。
水石两无功，岂是虚空力。
如声色已然，观出安可得。
欣然二三子，宴坐谈秘密。
山僧送酒来，且共开涓滴。
【注释】
- 天目山：在今浙江省。
- 仙源：神仙居住的地方，这里指瀑布。
- 悬水：瀑布的水势。
- 鸣：发出响声。
- 轰：响亮的声音。
- 何：怎么。
- 直下：从高处往下流。
- 数百尺：几百丈。
- 天地：宇宙。
- 岂：难道。
- 潺湲（chán yuán）：流动的样子。
- 息：停止。
- 非：不是。
- 无功：没有功效。
- 空力：虚空之力，佛家语。
- 如声色已然：如同声音和颜色已经出现一样。
- 宴坐：闲坐。
- 二三子：几个朋友。
- 秘密：深奥的道理。
- 山僧：山里的和尚。
- 送酒来：送来酒。
- 涓滴：细流。
【译文】
天目山的瀑布，神仙住的地方，看不到瀑布的源头，但瀑布的水声却在日落时分显得特别响亮。
瀑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就像雷声轰隆；瀑布从高高的悬崖上直泻下来，落差足有几百尺长。
天地间，难道有什么物存在？水流的声音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这个瀑布的声音不是从水里生出来的，也不是从石头缝中发出的。
水和石头都没有功，难道是虚空的力造成的吗？
如果声音是本来就存在的，那么观赏这瀑布的声音就没有办法了。
我很高兴，我的几位朋友，我们坐下来谈论这深奥的道理和秘密。
山上的和尚送来了酒，让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这细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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