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从深井得,原是太湖来。
艮岳无仙仗,昆明有劫灰。
忠臣厉齿泣,贞妇望夫回。
不胜怀古意,点笔赋崔嵬。
【注释】①“偶从”二句:说这石头是偶然从深井中得到的,其实它原来就在太湖边。
②“艮岳”二句:艮岳指宋高宗为镇压金人的南侵而建的行宫,在今浙江杭州西湖西南。劫灰指南宋灭亡后,金人占领杭州时,宋恭帝赵显被俘北去,其妃子崔氏自缢而死,故称劫灰。
③“忠臣”二句:忠臣指宋代名将岳飞,他因抗金有功被封为鄂王,死后葬于绍兴,故云忠臣。厉齿泣指岳飞被秦桧害死前,曾上表请诛桧贼以谢天下,其忠贞不阿之气概可见一斑。望夫回指传说中女子望见丈夫回来,便投江而死的故事。
④“不胜”二句:不胜指无法忍受,难以抑制,怀古意即对古代英雄的无限怀念和敬仰。崔嵬指山高耸之意。
【赏析】这是一首纪游诗。作者在浚井时得到一块太湖石,因而作此诗,表达了对古人的缅怀之情。
首联写得石经过。说这块巨石是偶然从井中得到的,原来它就生长在太湖边上。“偶”、“原”二字用得很妙,既写出了得石的机缘巧合,又点出得石的地点。
颔联写石来处。说这块大石头是从艮岳那里得来的,因为艮岳没有仙仗(仙仗指道士作法用的旗幡),所以只好到昆明(昆明池)去取劫灰(指战乱中被毁坏后的残砖碎瓦)。劫灰,这里借代战争的废墟。两句中“无仙仗”、“有劫灰”,一正一反,把艮岳与昆明池作了对比,从而突出了艮岳的荒寂冷落。
颈联写石之形。说这位忠臣岳飞在生前就曾厉齿(用力咬紧牙齿)泣血,他的忠诚正直令人敬佩;那位贞洁的妇女也望见丈夫归来,便含泪而归。这里运用了典故,赞颂了岳飞的忠贞爱国精神。
尾联抒发感慨。说自己对于这种石头实在是爱不忍释,无法忍受,难以抑制。因此不禁想起古人的事情,于是提笔赋诗,抒发了怀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