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讯南川子,金牛有是非。
忧为妻子地,泪湿故人衣。
岁晚流言恶,天涯信使稀。
西风吹落叶,故故傍愁飞。

【注释】

南川子:指唐末著名诗人罗隐。金牛:指成都金牛道,相传为老子得道成仙的地方。

岁晚:年老,岁暮。流言:谣言。故人衣:指妻子的衣裳。愁飞:形容忧愁像落叶那样纷纷飘落。

【赏析】

这首诗是罗隐在长安时所作,表现了作者忧国伤时的深沉感情。

诗的前四句“有传罗一峰观化 其二”是说有人传说罗隐已经成仙。罗隐曾自称:“我今已办了神仙。”这里又用“有传”二字来表明自己并非真的成仙,而是被人误传,以强调自己的清高和超脱。“金牛”两句,写罗隐对世事的关切。金牛道上传来的消息说,成都府尹李行实要与罗隐结交,并请他做女婿。李行实是唐末宦官、藩镇割据势力之一,为人阴险,善于笼络人心。罗隐虽然不愿与李行实结为婚姻关系,但又担心一旦拒绝,将会引起更大的误会或诽谤,因此只好勉强应允。罗隐的这种矛盾心情,从“忧为妻子地”可以看出。“忧为妻子地”是说忧虑成为别人妻妾的领地。这里把“忧”字解作动词,意为担忧、忧虑。妻子本是自己的,如今却要被他人当作妻子,所以感到痛苦和不安。

诗的后四句“岁晚流言恶,天涯信使稀”,写诗人因流言而引起的烦恼。诗人身处乱世,消息闭塞,连远方的来信也难得收到。这既反映了当时社会政治环境的黑暗,又表现了诗人内心的孤寂。“西风吹落叶”,是说秋风萧瑟,一片凄凉景象。诗人看到西风中纷飞的树叶,联想起自己漂泊天涯的身世,更增伤感之情;同时,也暗喻自己如同飘零的秋叶,随时都可能遭受不幸。“故故傍愁飞”,意思是说忧愁像落叶一样纷纷飘落,不停地飞舞盘旋。这里“故”字重复使用,加强了表达效果。

诗人借传闻罗隐成仙之事,抒发了自己对现实的不满和愤懑;通过写李行实欲招罗隐为婿,而罗隐婉言拒绝之事,表现了自己的清高和不屈;通过写自己在乱世中漂泊无定,消息闭塞,以及看到秋风中落叶纷飞的情景,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孤独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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