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动暝已息,山窗夜逾响。
将毋枫折胶,或恐虎磨痒。
徐闻落叶翻,既下思复上。
气尽信所之,物各反其党。
秋蟀吟再三,流萤时一晃。
申旦耿不寐,乐游念畴曩。
嗟我怀沙人,汨徂竟安往。

【注释】

寓山:在今江西吉安。枫:落叶乔木,叶子有红、黄、紫等颜色,秋天叶色转红或变黄。胶:树的汁液,可以黏着东西。虎:指老虎,古人以为猛兽。徐闻:即“徐步闻”,形容声音细小。落叶翻:秋风吹落树叶,发出声响。气尽信所之:意谓一切皆空,一切随缘而行。反:回。物各反其党:物各有归处。党:朋辈。汨徂:指流离失所。终焉:最终。畴曩:过去。

【赏析】

这首诗作于诗人晚年,寓居吉安时。全诗写景抒情并重,情景交融,情中见景,景中含情。

首联两句写秋夜景色。群动已息,万籁俱寂,唯听山窗传来阵阵响动。这“响”字,既是听觉感受,又是视觉印象,既表现了夜深人静,也烘托出了诗人的孤寂心情。

颔联两句写秋夜的寂寞和忧思。将毋,不要;或恐,恐怕。“枫折胶”,比喻秋虫哀切的鸣叫声。“虎磨痒”,比喻秋夜的寒气袭人。

颈联两句写落叶飘荡,流萤飞舞。“落叶翻”,形象地写出了落叶飘荡的情景;“下复上”,则暗喻人生如秋叶一般凋零,又如流萤一般飘忽不定。

尾联两句写诗人对人生归宿的思考。“气尽信所之”,表明一切皆空,一切随缘而行。“物各反其党”,则暗示了万物各有归宿,各有去向。

整首诗意境幽深,情韵凄美,语言质朴无华,却能深刻地反映出诗人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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