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曾与武陵游,携手同登李郭舟。
雨后共穿三竺屐,月明犹上六桥楼。
湖边载酒寻苏小,柳外行吟识马周。
一梦蘧然陈迹在,夕阳流水不胜愁。

【注释】

武陵:指武陵渔父,传说为屈原之后。

李郭:指李膺、郭太,两人都是东汉时名士。

三竺:指浙江天目山中的三个寺庙。

六桥:指杭州西湖上的六座桥梁。

苏小:即苏小小,南朝齐时著名美女。

马周:字宾王,隋朝时人。

一梦蘧然陈迹在:蘧然,原意为蘧蒢的草茎,这里指蘧蒢,古代用来驱邪的草。陈迹,旧事。

夕阳流水不胜愁:夕阳和流水,都是伤感的象征。

【译文】

当年曾与武陵游,携手同登李郭舟。

雨后共穿三竺屐,月明犹上六桥楼。

湖边载酒寻苏小,柳外行吟识马周。

一梦蘧然陈迹在,夕阳流水不胜愁。

【赏析】

浦玉圃兄以山东知县死在京邸,其旅榇归,囊无长物,回忆往日诗酒缱绻之情,哀其人,悲其遇,于是作挽诗三章以言情。此三章诗皆写对老友的缅怀和悼念之意。

首章起句“昔年曾与武陵游”,点明自己与浦玉圃兄的交情是源远流长的,二人有共同的爱好,如武陵渔翁一样过着隐逸的生活。“携手同登李郭舟”,李、郭是春秋时齐国的贤大夫;“李”借指李膺(70–145),“郭”是指郭泰。两人都以高洁著称,与友人相携游赏,正是志同道合的表现。“雨后共穿三竺屐,月明犹上六桥楼。”三竺寺和六桥,都是杭州的名胜古迹。“三竺”指钱塘江边的普陀山,山上有三大寺,即法鼓、慧理、海潮。“六桥”指杭州西湖上的六座石桥,即白堤、苏堤、锦带桥、断桥、宝石流霞桥、锁澜亭桥。雨后穿屐游赏,月明夜泛舟游览,足见二人情趣高雅。“湖边载酒寻苏小,柳外行吟识马周”,两句用典。苏小小是南朝齐梁间著名的歌女,马周则是隋朝初年的政治家。两人均出身卑微,但后来却大展才华,成为一代名人。“一梦蘧然陈迹在,夕阳流水不胜愁”,这是诗人对老友的追忆与感伤。人生短暂,转眼已是百年之后,昔日的陈迹已经消失殆尽。而那夕阳斜照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更增添了一份愁绪。整首诗语言简练,意境优美,表达了诗人对老友的深切怀念和无限感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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