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了不记,俄为何世人。
梦中有寐觉,所觉孰幻真。
沉沉古刹中,斗室栖我身。
一身绳榻上,开眼微欠伸。
日影满东窗,计时方及晨。
枯几摊卷帙,坏壁悬瓢巾。
不记生我谁,亦无妻子孙。
荒荒何岁月,寂寂馀炉薰。
旋来拥帚奴,伛偻除埃尘。
口诵普贤偈,悲音动心魂。
虚空不能容,无始贪痴嗔。
诚心猛忏悔,记授菩提新。
众业自无尽,我愿自无垠。
彼唱我徐和,既寤犹津津。
嗟我有生初,大母逮双亲。
有叔复有姊,弱弟惟午君。
六龄出京师,鄂渚三十春。
蕃衍族滋大,人事丛悲辛。
飘风六十年,忽然迹已陈。
万里异色天,峨峨冰雪邻。
君恩未能去,麋性安可驯。
前尘既渺渺,来轸尤惛惛。
还视窗日影,玩愒徒逡巡。

纪梦

梦中我仿佛在古寺中,斗室中栖息身。

日影洒满东窗下,时间才到清晨时。

桌上卷轴零乱地摊着,墙壁上挂着瓢巾。

我不知自己是谁生养的?也没有妻子孩子。

年月流逝,岁月荒废,炉火旁的香烟也消失了。

后来来了一个仆人,他弯着腰清理灰尘。

口中吟诵普贤偈,声音悲凉触动心魂。

虚空不能容纳,无始的贪嗔痴念。

诚心猛忏悔,记授菩提新。

众生业力无尽,我愿无边无际。

他唱我跟着和,醒来仍然心绪难平。

叹嗟我有生命初,母亲双亲俱已过世。

叔叔姐姐都有名,只有小弟年纪小,只当午君。

六岁时离开京城,在鄂渚度过了三十个春天。

蕃衍的族人日渐增多,人事纷纭令人悲伤。

飘风六十年过去,忽然之间踪迹已经消逝。

万里之遥异色天,冰雪皑皑近在眼前。

君王恩情未曾离去,麋鹿本性难以驯服。

前世尘缘既已渺远,今世忧虑更甚于昏沉。

回头观看窗外日光,玩赏徘徊徒然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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