鼷鼠食牛,维口实甘。角之觓觓。爰饱爰馋。岂不觳觫,乃饵以餂。
匪惟忘苦,反嬉而恬。一恬一啮,用售其贪。牛身如叶,鼠口如蚕茧。
栗有尽,果腹未厌。剥肤孔亟,以痛厥心。牟焉长号,命随以斩。
嗟尔利口,君子何堪。履霜有始,由来者渐。夫焉处之,不恶而严。

【注释】

鼷:小老鼠。

觓觓:形容牛角尖锐的样子。

爰:通“焉”,于是,就。

觳觫(húsù):恐惧的样子,这里指害怕。

牟:同“模”,满足。

履霜:比喻有不良的开头。

焉:语气词。

处:处理,对待。

【译文】

小老鼠吃大牛,嘴巴很甘甜。用角去顶牛,牛角很尖锐。吃得饱了又馋嘴,难道不怕被吓?不惟忘记苦,反而嬉笑而安然。一会儿恬淡,一会儿咬啮,用来卖其贪心。牛身像树叶,鼠口像蚕茧。

栗子吃完了,肚子还没有饱。剥开皮肤,痛得心里发颤。贪婪地长叫,命随牛角砍断!

唉呀,你这贪嘴的家伙,君子怎受得了你。踩上初生的寒霜,才有开始。有坏的开端,就会慢慢发展。怎么办才好呢,不要讨厌而严厉对待他。

【赏析】

这是一首揭露和谴责剥削者对劳动者残酷压榨的诗。诗人运用生动的比喻,把剥削者对农民的剥削说成是“一啮一恬,以售其贪”,揭露了剥削者对农民的残酷压迫;同时,也反映了劳动人民的反抗精神。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感情深沉,寓意深刻,具有很高的思想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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