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犬能吠鸡能啼,不如自蓄真犬鸡。安步当车,晚食当肉,何必云轮与火玉。
明晦定朝暮,荣落知春秋。璇玑玉衡无待求。混沌凿,新法作。
人必生机械,万物受雕啄。五行之气偶然纵,一逢钳制终无用。
谁能销死更制生?弄巧仍为巧所弄。君不闻道法天,天法自然。
日月两轮转不息,公输之器今无传。

【注释】

①刻犬(kè quǎn)能吠鸡(jī)能啼:刻制狗和鸡,使其能够模仿狗叫和鸡鸣。

②自蓄真犬鸡:自己饲养真正的狗和鸡。

③安步当车,晚食当肉:悠闲地步行可以当作坐车,晚些时候吃饭可当作吃肉。

④何必云轮与火玉:何必追求像云彩、车轮那样的虚无缥缈之物?

⑤明晦定朝暮,荣落知春秋:白天的光明和黑夜的昏暗决定了一天的早晨和傍晚,四季的荣枯了解着一年的春秋。

⑥璇玑(xuán jī)玉衡(yǔ héng):古代天文仪器之一,这里比喻自然运行的法则。

⑦混沌凿:指用混沌法开凿河山。

⑧新法作:即新的法规产生。

⑨人必生机械:人必须使用各种工具。

⑩雕啄(diāo zhuó):加工雕刻。

⑪五行之气偶然纵,一逢钳制终无用:万物都由五行之气组成,如果偶然受到束缚,就会永远失去生机。

⑫谁能销死更制生:谁能消除死亡,重新创造生命呢?

⑬弄巧仍为巧所弄:玩弄聪明的人最终还是被聪明所愚弄。

⑭君不闻道法天,天法自然:《道德经》上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是说最好的善就像水一样,能够使万物得到利益而从不与它们争抢。

⑮日月两轮转不息,公输之器今无传:天上的日月运行不停,现在没有人懂得它们的规律了。

【赏析】

此诗是一篇短歌行,全篇以“自畜真犬鸡”起兴。首章言人应效法自然,不可拘于形式;次章论人不能脱离自然规律;三章强调万物皆受自然制约;四章指出人应该顺应自然;五章提出人应该效法天地之道,而不是追逐那些虚幻的东西;六章指出日月运行不停,现在没有人懂得它们的规律了;最后以《道德经》上的话作结。此篇以议论为主,兼有抒情。语言朴实,风格雄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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