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孙女名月娘,少小聪颖识书帙。十九及笄归王门,尝服敬恭称良匹。
何意王生命不辰,一朝捐背嗟云没。义重移天女知之,矢志从夫泪成血。
我闻其语奔相视,女自雍容正言说。尺丝昨夜手自裁,愿与讷甫栖同穴。
妇式礼言一与齐,茕独此身不欲活。乡里见者为酸辛,自视声吞皆哽咽。
拜辞尊长与姑嫜,礼数周详到毫末。举止安闲若平时,顷刻房巾命巳绝。
精诚凛凛塞两间,生气飘飘凌白日。似此贞烈信难哉,哀汝命名不愧月。
吁嗟乎,共姜苦誓柏舟诗,陶婴黄鹄歌亦拙。何如举案泉壤间,地久天长树名节。

【注释】

吾家孙女名月娘,少小聪颖识书帙。十九及笄归王门,尝服敬恭称良匹。

何意王生命不辰,一朝捐背嗟云没。义重移天女知之,矢志从夫泪成血。

我闻其语奔相视,女自雍容正言说。尺丝昨夜手自裁,愿与讷甫栖同穴。

妇式礼言一与齐,茕独此身不欲活。乡里见者为酸辛,自视声吞皆哽咽。

拜辞尊长与姑嫜,礼数周详到毫末。举止安闲若平时,顷刻房巾命巳绝。

精诚凛凛塞两间,生气飘飘凌白日。似此贞烈信难哉,哀汝命名不愧月。

吁嗟乎,共姜苦誓柏舟诗,陶婴黄鹄歌亦拙。何如举案泉壤间,地久天长树名节。

赏析:

这是一首悼亡诗。诗人在悼念一位贤妻时,首先赞美了她的才德,接着叙述她不幸而亡的经过,并表达了对她的深切哀悼。全诗情深而文婉,感人至深。

“吾家孙女名月娘,少小聪颖识书帙。”这两句写郑氏之聪明伶俐。她不仅从小聪明,而且能读书识字。“十九及笄归王门”,说明她成年之后便嫁入了贵族之家,成为贵家的媳妇。“尝服敬恭称良匹”,则说明郑氏婚后生活美满幸福。

“何意王生命不辰,一朝捐背嗟云没。”这两句写郑氏不幸遭遇的不幸。她丈夫去世后,自己突然生病死去。这两句中有两个关键词:“王命”和“捐背”、“嗟云没”。“王命”指的是皇帝的命令,封建社会中,皇帝对臣子下达命令是常有的事。“捐背”是指死亡,古代人死后往往被埋在土里或者火化掉。“嗟云没”则是叹息的意思,指她的死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义重移天女知之,矢志从夫泪成血。”这两句写郑氏对丈夫的忠诚和爱意。她深爱丈夫,愿意跟随他去死。这两句中也有两个关键词:“义重”和“矢志”。 “义重”指夫妻之间的感情深厚,如同天一样重要。“矢志”是指立下决心,表明自己的心迹。

“我闻其语奔相视,女自雍容正言说。”这两句描绘了郑氏的从容不迫和坚定立场。她面对众人议论纷纷时,能够保持镇定自如的态度,从容不迫地解释自己的行为。“雍容”是形容郑氏态度从容、举止端庄的样子。“正言说”是指她说话理直气壮。

“尺丝昨夜手自裁,愿与讷甫栖同穴。”这两句写郑氏为了殉夫而亲手剪断头发,准备跟丈夫一起入土为安。“尺丝”是指头发,古人认为头发是女子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用“尺丝”来代指自己的头发。“讷甫”是指丈夫的名字。“栖同穴”是指他们死后一同埋葬在一起,表示夫妻之间生死与共的爱情。

“妇式礼言一与齐,茕独此身不欲活。”“茕独”是形容郑氏孤独无依的情况。“式礼”是指遵循礼仪。“妇式礼言”是指按照妇女应有的礼仪言行举止。“齐”是整齐的意思。“茕独此身不欲活”意思是说郑氏因为丈夫死了,自己变得孤苦伶仃,不想活下去。

“乡里见者为酸辛,自视声吞皆哽咽。”“酸辛”是形容乡里的人看到郑氏的遭遇,感到非常难过和伤心。“声吞”是指喉咙哽咽,无法发声。“哽咽”是指声音发不出来的意思。这两句写乡里人对于郑氏的同情和哀悼之情。

“拜辞尊长与姑嫜,礼数周详到毫末。”这两句写郑氏在告别亲人时,恭敬周到地行礼告别。“尊长”是指年长的亲属。“姑嫜”是指妻子的母亲。“礼数周详”是指行礼的方式细致周到。“毫末”是指极小的一点。这两句写郑氏在告别亲人时,非常恭敬地行礼告别,并且非常细致周到。

“举止安闲若平时,顷刻房巾命已绝。”这两句写郑氏在离开家去投井自杀之前,表现得非常平静和安详。“举止安闲若平时”是指她的行为举止和平时一样,没有表现出异常之处。“顷刻房巾命已绝”是指她决定投井自杀的决定很快就做出了,不再有任何犹豫。

“精诚凛凛塞两间,生气飘飘凌白日。”这两句写郑氏的坚强意志和崇高精神。“精诚”是指她的决心和信念非常坚定。“凛凛”是指威严庄严的样子。这两句写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充满了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似此贞烈信难哉,哀汝命名不愧月。”这两句是对郑氏的称赞和安慰。“贞烈”是指坚贞不屈的品质。“信难哉”是指这种品质真是难以做到了。“哀汝”是称呼郑氏为“你”。这两句是说郑氏的贞烈品质实在是难以做到啊,但是她已经做到了,因此我们为她感到悲哀。“哀汝命名不愧月”是指虽然她已经死去,但是我们仍然为她感到悲伤和惋惜。

“吁嗟乎,共姜苦誓柏舟诗,陶婴黄鹄歌亦拙。”这两句是说郑氏的丈夫曾经写了一首诗来悼念她的死,但是写得不好,不够恰当。“吁嗟乎”是感叹的意思。“共姜苦誓柏舟诗”是指郑氏丈夫写的一首诗,名为《柏舟之诗》。“陶婴黄鹄歌亦拙”是指他的另一首诗歌,名为《黄鹄之歌》,也是写得不好的意思。这两句是说郑氏的丈夫写的两首诗都不够恰当和适当。

“何如举案泉壤间,地久天长树名节。”“地久天长”是形容时间长久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能够像郑氏那样守节而死,那么就会永远流传下去,成为千古美谈。“树名节”是指树立起美好的名声和节操。这两句是对人们进行道德教育的话鼓励人们要像郑氏那样守节而死,以树立起美好的名誉和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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