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病惜花花黯然,才人幽恨到蛮笺。
愁来毕竟憎诗卷,风雨青山叫杜鹃。
【注释】
邵飞飞:即邵雍,字尧夫,北宋著名诗人、哲学家。
多病:身体不好。惜花:爱惜花儿。黯然:心情沮丧、失意的样子。才人:有才能的人;才华出众的人。幽恨:深重的痛苦,深沉的哀痛。蛮笺:南方少数民族的纸。愁来毕竟憎诗卷:忧愁的时候,终于厌恶起诗歌来了。风雨青山叫杜鹃:风雨声中,山间回荡着杜鹃鸟的啼叫。
【赏析】
此诗是一首题画诗。全诗四句,首二句写诗人对画上梅花的态度,第三句写画上梅花引起的联想,第四句写因联想而产生的感受。
第一句说:“多病惜花花黯然”。这是说自己身体不好,因而爱惜梅花,而梅花却显得暗淡无光了。“多病”是说自己身体不好,但这里又含有一层意思,即诗人认为梅花虽好,也不免要凋谢。所以,这两句的意思是:自己爱惜梅花,而梅花却显得暗淡无光了。
第二句说:“才人幽恨到蛮笺”。“才人”是指有才华的人。“幽恨”是说深沉的哀痛。“蛮笺”是指南方少数民族的纸。“到了蛮笺”,说明这幅画的作者不是汉人,而是少数民族中的能工巧匠。
第三句说:“愁来毕竟憎诗卷。”“愁来”,是说忧愁到来的时候;“憎”是厌恶的意思,“诗卷”指这首诗。“终究”表示结果;“憎”是厌恶的意思;“诗卷”指这首诗。《文心雕龙》说:“吟咏所发,志惟深远。”既然已经把忧愁带到诗里去了,那么,他写的诗也就难免要遭到自己的厌恶了。
末一句说:“风雨青山叫杜鹃。”这句诗的意思是:风风雨雨之中,山间回荡着杜鹃的啼叫。“风雨青山”指天气变化无常,时阴时晴;“叫杜鹃”指杜鹃鸟在鸣叫。
这首题画诗,从内容上看,是赞扬画中梅花的;但从艺术上看,却是讽刺诗人自己。因为梅花在中国文化中,历来被看作是坚贞不屈的象征,诗人用这种象征意义来反衬自己内心的矛盾与苦闷,这就使诗具有了更深的艺术魅力。
诗的第一句说诗人因身体不好而怜惜梅花,而梅花却显得暗淡无光,这实际上是借梅花来表达自己的感慨。“才人幽恨到蛮笺”,表明诗人并非只爱梅花本身,而是爱它所寄托的那种感情,那种精神。这种感情和精神,是诗人内心痛苦的一种反映,因此,他才厌恶起诗来。这种感情、精神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诗的主题——对现实的不满,对理想的追求。
诗的后两句说,当诗人愁来的时候,他终于讨厌起这首诗来了。而当他看到画上的梅枝上栖息着一只杜鹃时,更使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因为杜鹃是春天来到时首先叫出来的鸟。它的叫声,是那样地清脆、响亮,又是那样地婉转动听。诗人听到它的声音,就联想到了自己心中的悲苦,就想到它所代表的春天的到来。这样,他就更加痛恨起诗来了。
这首诗虽然写得含蓄蕴藉,但却能够使人感到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