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渐生白,披衣当户前。
离离分曙色,漠漠对凉天。
残月淡花影,晓风开柳烟。
襟裾馀爽气,徙倚独萧然。

【注释】晓起:早晨起床。披衣:穿好衣服。当户前:面对窗户。分曙色:分辨出晨光和天色。漠漠:形容雾气弥漫的样子。残月淡花影:残存的月亮映照着花朵的影子。晓风开柳烟:微风中飘动着柳树的烟雾,好像是在轻轻摇曳的柳枝。襟裾余爽气:衣襟袖口还带着清晨时凉飕飕的清气。徙倚:徘徊不定。萧然:凄凉空寂的样子。

【赏析】这是诗人清晨起床后所见到的景色而作的诗。首句写晨起,次句写开门,第三句写辨认日色,第四句写欣赏秋景,第五句写感受秋风,最后以孤寂凄清的情怀收尾,全诗情景交融,浑然一体。

“披衣当户前”,“晓”字点明时间。出门迎着曙光,推开窗子,迎面扑来的是一缕缕清新的空气,令人顿觉心旷神怡。“披衣”,即穿好衣服;“当户前”,是说面对窗户。这句写出了诗人早起开门的情态和心境。“离离”指天边稀疏的云彩;“分曙色”,即分辨清楚天边的晨曦与天色。“漠漠”是形容雾气弥漫的样子,这里用得极好,既表现了秋高气爽的早晨,也表现了诗人的心情。“寒露”一句,描写了秋天景物的特点。霜降以后,天气渐冷,草木凋零,万物皆入沉睡状态。只有那疏落的菊花在寒露中依然盛开不减,它们在寒露中更显鲜艳、娇媚,给萧瑟的秋景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残月”一句,描写了秋天景物的特点。由于天气渐冷,白天的时间缩短了,所以黄昏来得较早,太阳下山得较快,留下的只是一轮半明半昧的残月,它挂在天空,已无多少光辉可言了,但那淡淡的月光仍可隐约看到。“淡花影”,是说残月的光线照在残存的花瓣上,使残花的影子也显得淡雅而美丽。“晓风”一句,描写了秋季的气候特点。深秋时节,北风凛冽,吹拂着枯黄的草叶,吹动着萧索的林木,又吹动着袅袅的柳丝,仿佛是在轻轻地摇曳着柳枝似的,给人一种秋意正浓的感觉。“开柳烟”,就是“开柳絮”,即微风吹拂着柳枝,柳絮随风飘舞的景象。

“襟裾馀爽气”四句,写诗人独自徘徊在门外。诗人觉得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于是披衣出门,站在门前,欣赏眼前的风景。这时他发现:虽然天刚蒙蒙亮,但雾气却很浓,而且随着晨光的消失,雾气也在慢慢散去。他看见残月的余晖映照着花儿的影子,微风吹动着柳树枝条上飘飞的柳絮。这景象虽美,但诗人并不为此陶醉,因为他知道:自己独身一人,没有亲朋陪伴,心中不免生出孤独、寂寞之感。

这首诗写于作者罢官归乡之际,其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早晨。诗人因仕途不顺而被贬谪到外地,心情本来就十分抑郁。当他回到家乡时,又逢大雁南飞、芦花飘香的季节,自然美景使他感到欣慰;然而在这宁静美好的环境中,他却无法摆脱心头的烦恼与苦闷。因此,在描绘秋景的同时,也流露出对官场生活的厌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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