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日以远,嘉言日以闭。
回首泲河干,欲洒千行涕。
我生甫垂髫,犹及见曩制。
奄忽鬓毛斑,光景如隔世。
翩翩豪右子,祇服多妖丽。
所宝惟孔方,口腹适甘脆。
不见白屋人,饥寒困涂泥。
郭君有古风,悲歌守穷岁。
裂眦不义徒,云我谙大计。
庶几忠毅公,孤云同摇曳。
嗟余材力薄,清节焉可继。
黾勉夙夜心,坐拥百城势。
看剑与检书,北窗当共憩。
莫使毛薛公,千载空遐契。
【注释】阶:台阶。从赵梦白先生游:跟随赵梦白先生学习。数过:多次经过。谓我似之:认为我像他。悲歌泣下:悲伤地哭泣。余愧谢无能作此志赠:我惭愧自己没有能力创作这样的诗以赠给先生。志:意,意志。
【赏析】这首诗是诗人在赵梦白门下时写的一首赠诗,表达了对恩师的感激之情。全诗用典精当,情深意长,语言简练,风格清新。
首联“可阶从赵梦白先生游数过从谓我似之悲歌泣下余愧谢无能作此志赠”。可阶从赵梦白先生游:可阶跟随着赵梦白先生游学。数过:经过多次。谓我似之:认为我像是他(赵梦白)。悲歌泣下:因悲伤而哭泣。余愧谢无能作此志赠:我感到惭愧,没有能力创作这样一首赠诗以赠送给先生。这里“志”字既表明了诗人的创作意图,又表明了诗人的谦虚之意。
颔联“美人日以远,嘉言日以闭”。美人:美好的女子。日以远:逐渐离我而去。嘉言:美好的言论。日以闭:逐渐远离。这里运用了典故,《论语》中孔子曾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没见过喜欢德行像喜欢美女一样的人。这里的美人、嘉言,指的是美好的言行举止和美好的言论。
颈联“回首泲河干,欲洒千行涕”。回首:回头。泲河:一条小河流经泲县,今山东无棣县一带。这句意思是回头看看这条小河流经的地方,想要流下千行的眼泪。这两句通过回望泲河水流的方向,抒发了自己对恩师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感慨之情。
五联“我生甫垂髫,犹及见曩制。奄忽鬓毛斑,光景如隔世”。我生甫垂髫:我刚出生的时候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来。甫:刚刚。垂髫:指小孩的头发下垂。曩制:过去的事情。这句意思是:我现在刚出生不久,还能够看到过去的一些事情。奄忽鬓毛斑:很快我就长大了,鬓角的毛发已经斑白了。这句的意思是:转眼间我的鬓角就变白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里运用了典故。晋代王献之年轻时非常漂亮,人们说他“风神俊迈,绝伦逸群”,但他长大后鬓角发斑,容颜衰老,与少年时代的英俊形象大相径庭。
六联“翩翩豪右子,祇服多妖丽。所宝惟孔方,口腹适甘脆”。这里运用了典故。《史记·货殖列传》中有记载:“孟尝君好客喜士,宾客盈门,食必尽欢,出必充后车。冯谖曰:‘孟尝君好客,不过三日,则门外不废车矣’。‘于是令冯谖持其券市义百金。坐为徒四十人。其食必四肉二鱼,无他鱼肉,弗食;无酒醇醪,必有糟糠粗粝,亦复酒一斗八斗,极贵重,悬鹑百馀人,莫敢仰视。”这两句是写孟尝君的奢华生活,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风气。这里用孟尝君来比喻那些只懂得追求物质享受、不注重精神修养的人。所宝惟孔方:他们最看重的是钱财,只有金钱才是他们的真正财富。孔方:钱币。孔方兄:这里用作名词,指钱币。这句意思是:他们最看重的是钱财,只有金钱才是他们的真正财富。口腹适甘脆:他们喜欢吃美味佳肴,满足口腹之欲。甘脆:可口美味的食物。这句意思是:他们喜欢吃美味佳肴,满足口腹之欲。
七联“不见白屋人,饥寒困涂泥”。这里运用了典故。西汉时期,有一位名叫黄霸的官员,他在任颍川太守期间,关心百姓疾苦,勤政爱民。他曾经到贫民家中去看望他们,发现有一家贫民家里只有一间破房子,屋里只有一些稻草和破衣烂衫,连一张床都没有。黄霸问他们为什么不盖被子,他们说因为太冷了。黄霸说:“我虽然没有被子,但我有一把蒲草可以垫在身上。”后来有人向皇上汇报这件事,皇上很赞赏黄霸的作风,并提拔了他。这里的白屋人:指贫民百姓。这句意思是:我看不到那些贫苦的人们,他们在贫困中受冻挨饿,生活得十分艰苦。
尾联“郭君有古风,悲歌守穷岁。裂眦不义徒,云我谙大计”。郭君:指唐代诗人李白。古风:指他创作的诗歌。悲歌守穷岁:在贫穷的岁月里唱着悲壮的歌曲。裂眦不义徒:瞪着眼睛面对那些不正义的人。不义徒:不正当的人或行为,指那些剥削压迫贫苦人民的人或行为。云我谙大计:说我有高超的才能和智慧。云:说。这句意思是:李白有高尚的品质和卓越的才能,他敢于面对不正当的人或行为,并说出自己的高深见解。这句意思是:李白有高尚的品质和卓越的才能,他敢于面对不正当的人或行为,并说出自己的高深见解。
【译文】
可阶跟我学习追随赵梦白先生游历多次经过那里认为我像是他悲歌而泣内心惭愧没有能力创作这首志赠诗表达对恩师的感激之情。美人日以远:美丽的人渐渐离去。嘉言日以闭:美好的言辞也渐渐离我们而去。回首泲河干:回头看那条小河流经的地方准备洒泪告别。我生甫垂髫:我刚出生不久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来。奄忽鬓毛斑:不久我的鬓角就变白了时间过得真快。翩翩豪右子:那些纨绔子弟们只懂得追逐享乐不知节俭。只服多妖丽:他们只知道追求外表的美丽而不注重内在的修养。所宝惟孔方:他们最看重的是钱财只有金钱才有价值。口腹适甘脆:他们喜欢吃美味佳肴满足口腹之欲。不见白屋人:我看不到那些贫苦的人们他们在贫困中受冻挨饿生活得十分艰苦。郭君有古风:李白有高尚的品质和卓越的才能。悲歌守穷岁:在贫穷的岁月里唱着悲壮的歌曲。裂眦不义徒:瞪着眼睛面对那些不正义的人。云我谙大计:说我有高超的才能和智慧。庶几忠毅公孤云同摇曳我愿做一颗忠诚正直的孤星与他相互辉映彼此照耀。嗟余材力薄清节焉可继?我惭愧自己的才能不够强大清高的节操难以保持。黾勉夙夜心坐拥百城势努力工作日夜兼程心中想着收复失地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看剑与检书北窗当共憩让我在北窗前欣赏宝剑和书信吧。莫使毛薛公千载空遐契不要让那些被世人遗忘的贤者白白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