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残隔牖响败叶,昏飙搏雨作狂雪。
愁侵砚滴冰花皴,冻夺裘温炉火绝。
冥蒙黯月和云远,泱漭严风吹梦折。
湫居孥属苦撄累,趺坐诗心犹起灭。
情知鸿爪原无住,安得鲸波供一掣。
二三朋俊幸好我,梁生诗眼烱不缬。
吾宗俊人镇袖手,罗瘿谈锋散珠屑。
嗟君妙才各自保,世界空花容几瞥。
沧桑峥嵘生气尽,时事心灰那能说。
枯肠得诗兀兀醉,起视瓦沟粲冰铁。
【注释】
十一月:古人以十二地支纪月,十一月为“戌”。
十二月:古人以十二地支纪月,十二月为“丑”。
大雪:指降雪。
柬:赠送、寄给。
瘿公:即苏轼,字子瞻(苏东坡);孝觉:即李之仪的字。李之仪是苏轼的学生,二人交谊深厚。孝觉,这里代指李之仪。
异用:指李之仪在作诗时用的东坡聚星堂韵。东坡韵,苏轼所创的一种韵书,后来成为宋词中押韵的一种规则。
【赏析】
这是一首赠别之作。上阕写冬夜大雪的景致,下阕写朋友相聚时的欢情。全诗写得跌宕有致,情景交融,情深意长,感人至深。
起首两句描写了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白,诗人坐在陋室中,耳闻窗外风雪交加,雨打残败的树叶声,仿佛听到了天公击鼓般的声音,而自己却无衣无被,只好靠砚台滴水来驱走寒冷。这两句从听觉和触觉两方面写尽了诗人的凄寒苦境,为下文的抒情蓄势。
三、四两句写诗人因天寒而愁苦万分,愁绪如冰花般凝结,冻得连裘衣的热气都消失殆尽。这两句将诗人内心的愁苦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五、六句写诗人因天寒而心情抑郁,仿佛看到了那阴沉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半边脸孔似的,而自己的心也随着梦境的破灭而变得黯淡无光。这两句从视觉和心理两方面刻画了诗人的悲凉心境。
接下来的两句写诗人与友人相聚的情景。他们坐在屋中,面对着昏沉的天空,听着狂风呼啸,仿佛听到了海浪翻滚的声音。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诗人的心情仍然如诗心一般跳动着,但终究是难以持久的。
七、八句写诗人在朋友面前坦露了自己的心迹,他虽然知道鸿雁之爪原本是没有栖息的地方的,但却希望朋友能像鲸鱼一样给他以支持;同时他也感叹于朋友才华出众,令人钦佩不已。
九句到十三句写诗人与朋友相聚时的情形。梁生(李之仪)的诗才如同明亮的火炬一般,让人无法直视。而他的诗歌创作也如同珍珠般璀璨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十四、十五两句写诗人对朋友的美好祝愿。尽管你们各自都有才能,但你们之间的友谊却如同镇守袖口的手帕,即使罗瘿(一种细长的东西)谈锋散乱,也无法将它撕开。
最后两句写诗人对朋友的深情厚意。你们各自的才华都值得人们欣赏和赞美,但这个世界就像一场虚幻的花火,转瞬即逝。如今世事沧桑巨变,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在这样的背景下,诗人只能借诗抒怀,饮酒解忧,以求一醉方休。
这首诗是一篇赠答诗。诗中表现了李之仪与苏轼之间的深厚友谊以及他们在共同的生活中相互扶持、相互激励的情谊。整篇诗情真意切、意境深远,给人以极大的艺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