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乙未,入,逆而出。遂会于虢,寻宋之盟也。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子弗戒,惧又如宋。子木之信称于诸侯,犹诈晋而驾焉,况不信之尤者乎?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诸侯,三合大夫,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讟,诸侯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赐矣!然宋之盟,子木有祸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驾于晋也。今武犹是心也,楚又行僭,非所害也。武将信以为本,循而行之。譬如农夫,是□麃是衮,虽有饥馑,必有丰年。且吾闻之:『能信不为人下。』吾未能也。《诗》曰:『不僭不贼,鲜不为则。』信也。能为人则者,不为人下矣。吾不能是难,楚不为患。」
【诗句】:
正月乙未,入,逆而出。遂会于虢,寻宋之盟也。祁午谓赵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子弗戒,惧又如宋。子木之信称于诸侯,犹诈晋而驾焉,况不信之尤者乎?楚重得志于晋,晋之耻也。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诸侯,三合大夫,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师徒不顿,国家不罢,民无谤讟,诸侯无怨,天无大灾,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终之以耻,午也是惧。吾子其不可以不戒!」
【译文】:
正月十六日,晋国进入国都,出来时又进去。于是在虢地与楚国相会,这是为了寻找和宋国的盟约。祁午对赵文子说:“宋国的盟约中,楚国人在晋国得志。现在令尹不讲信用,这是诸侯们所知道的。您如果不戒备,恐怕又会像宋国一样。赵文子讲信用的名声在诸侯那里,就像欺骗晋国却仍然得到支持,何况是不讲信用的呢?楚国在晋国得志,是晋国的耻辱。你作为晋国的相国,作为盟主已经七年了!你联合诸侯,三次召集大夫,安抚了齐、狄,安定了东方,平定了秦的动乱,修筑了城池淳邑,军队没有停顿,国家没有疲弊,百姓没有怨恨,诸侯没有抱怨,上天没有大的灾祸,这是你的功劳。有了好的名声,但最终以耻辱告终,我因此感到恐惧。您不能不警戒啊!” 赵文子说:“我已经接受您的赏赐了。但是宋国的盟约中,赵文子有伤害楚国人的阴谋,我赵武有仁德之心,这是楚国所以能够控制晋国的原因。现在我也还是这样的心,楚国又行僭越之事,这并不是有害处的事情。我将以信任为根本,顺从而行之。就像农夫一样,播种和收获都有规律,即使遇到饥荒,也必定有丰收的年景。而且我听说:‘能够守信用就不会被人轻视。’我没有做到这点。《诗》说:‘不超越常规又不加害于他人,很少有不被尊重的人。’这是信用的表现。能够尊重别人的人,就不必卑躬屈膝。我不能这样为难自己,楚国不会成为我们的患难。”
【赏析】:
这首诗反映了赵文子对于当前局势的认识和态度。他首先指出楚国在晋国得志的事实,然后分析了这种状况给晋国带来的耻辱。接着,他表达了自己作为晋国相国和盟主的身份及责任,强调了信义的重要性,并以此为基础阐述了自己的政治主张。最后,他通过比喻来说明自己对于当前形势的态度和应对策略。整首诗既体现了赵国的政治理念和外交手腕,也反映了春秋时期诸侯之间的复杂关系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