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弗与。梁其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墙之隙坏,谁之咎也?卫而恶之,吾又甚焉。虽怨季孙,鲁国何罪?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处不辟污,出不逃难,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污而不治,难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谁从之?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之以靖能者。子会而赦有罪,又赏其贤,诸侯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远如迩?疆埸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王伯之令也,引其封疆,而树之官。举之表旗,而着之制令。过则有刑,犹不可壹。于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无令王,诸侯逐进,狎主齐盟,其又可壹乎?恤大舍小,足以为盟主,又焉用之?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盟者,谁能辩焉?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莒之疆事,楚勿与知,诸侯无烦,不亦可乎?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去烦宥善,莫不竞劝。子其图之!」固请诸楚,楚人许之,乃免叔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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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带焉,弗与。梁其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人之有墙,以蔽恶也。墙之隙坏,谁之咎也?卫而恶之,吾又甚焉。虽怨季孙,鲁国何罪?叔出季处,有自来矣,吾又谁怨?然鲋也贿,弗与,不已。」召使者,裂裳帛而与之,曰:「带其褊矣。」赵孟闻之,曰:「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谋主三者,义也。有是四者,又可戮乎?」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若子之群吏处不辟污,出不逃难,其何患之有?患之所生,污而不治,难而不守,所由来也。能是二者,又何患焉?不靖其能,其谁从之?鲁叔孙豹可谓能矣,请免之以靖能者。子会而赦有罪,又赏其贤,诸侯其谁不欣焉望楚而归之,视远如迩?疆埸之邑,一彼一此,何常之有?王伯之令也,引其封疆,而树之官。举之表旗,而着之制令。过则有刑,犹不可壹。于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无令王,诸侯逐进,狎主齐盟,其又可壹乎?恤大舍小,足以为盟主,又焉用之?封疆之削,何国蔑有?主齐盟者,谁能辩焉?吴、濮有衅,楚之执事岂其顾盟?莒之疆事,楚勿与知,诸侯无烦,不亦可乎?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苟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去烦宥善,莫不竞劝。子其图之!」固请诸楚,楚人许之,乃免叔孙。

注释:

  1. 季武子讨伐了莒国,占领了郓地(郓:春秋时鲁国的地名),莒国人向会社报告这件事。
  2. 楚国告知晋国:“寻找的盟约没有退出,而鲁国却攻打莒国,亵渎了齐国的盟约,请求杀掉他们的使节。”
  3. 乐桓子辅佐赵文子,想向叔孙要求货物作为贿赂来请求免除他的处罚,然而没有成功。
  4. 梁其跁说:“货物是用来保护身体的,您何必吝惜?”叔孙说:“在诸侯的会合中,是为了保卫国家。如果我用货物逃避惩罚,鲁国一定会接受军队。这是灾祸的原因,为什么要保卫它呢?人们有墙壁用来遮蔽邪恶,墙壁的缝隙坏了,是谁的过错呢?如果卫国的人憎恶它,我又更加憎恶他。虽然怨恨季孙,但鲁国有什么罪呢?叔孙外出,季孙在家,自有原因。但是鲋也索取财物,不给,仍然不停。”召见使者,撕开衣服和帛布给他,说:“带的尺寸太小了。”赵孟听说后,说:“面临危难不忘记国家,这是忠诚。在困难面前不超越职责,这是信实。谋划国家可以忘记死亡,这是忠贞。谋划君主有三种德行,那就是义。有了这四种德行,又怎么能够被杀戮呢?”于是请求楚国说:“鲁国虽然有罪,但他们的官员没有回避灾难,害怕权威并且尊敬命令。您如果免除他们吧,来勉励左右的人也可以。如果他们的群吏处于不避难、不出逃亡的境地,他们还有什么忧虑的呢?患之所生的,是因为污秽而不治理,危险而不防守,这都是由此而来。能够做到这两件事的人,还有什么担忧的呢?如果不能安定自己的才能,谁会服从他呢?鲁国的叔孙豹可以说是能做到了。请免除他来安定他的才能。您在会合的时候赦免有罪的人,又赏赐他的贤能之人,诸侯还有什么不欣喜地盼望楚国并归服的呢?边境上的城市,一个是那个,没有什么不同的。霸主的命令,引导它的封疆,并树立官职。颁布制度命令,有过就要惩罚,仍然不可以统一。于是乎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自从没有令天子以来,诸侯各自追求进步,轻视主盟的规矩,这又可以统一吗?照顾大国小国的利益,足够成为盟主的,又用什么来依赖呢?削减封疆的权势,哪个国家没有?主盟的国君,谁能分辨是非呢?吴、濮之间有嫌隙,楚国的官员难道要顾及盟约吗?莒国的疆界事务,楚国不要参与知道详情,诸侯没有麻烦,不也可以吗?莒、鲁争夺郓地的事已经很久了,假如对他们的社稷没有什么大的损害,可以不去强求吗?去掉繁杂减轻宽宥善良,没有不努力争取的。您还是考虑一下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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