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鹳鹆来巢。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宜穴又巢也。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又雩者何?又雩者非雩也,聚众以逐季氏也。
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杨州。
齐侯唁公于野井。唁公者何?昭公将弑季氏,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僭于公室久矣,吾欲弑之何如?」子家驹曰:「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子家驹曰:「设两观,乘大路,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且夫牛马维娄,委己者也,而柔焉。季氏得民众久矣,君无多辱焉。」昭公不从其言,终弑而败焉。走之齐,齐侯唁公于野井,曰:「奈何君去鲁国之社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再拜颡,庆子家驹曰:「庆子免君于大难矣。」子家驹曰:「臣不佞,陷君于大难,君不忍加之以鈇鍎,赐之以死。」再拜颡。高子执箪食与四脡脯,国子执壶浆,曰:「吾寡君闻君在外,餕饔未就,敢致糗于从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丧人锡之以大礼。」再拜稽首以衽受。高子曰:「有夫不祥,君无所辱大礼。」昭公盖祭而不尝。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以请。」昭公曰:「丧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敢辱大礼,敢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固以请。」昭公曰:「以吾宗庙之在鲁也,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请以飨乎从者。」昭公曰:「丧人其何称?」景公曰:「孰君而无称。」昭公于是曒然而哭,诸大夫皆哭。既哭以人为菑,以币为席,以鞍为几,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

《春秋左氏传·昭公二十五年》:“有鹳鹆来巢,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宜穴又巢也。”

这句话反映了春秋时期鲁国的一种特殊现象,即非本土的鸟类鹳鹆在鲁国筑巢。这一事件不仅记录了自然界的一个奇观,也隐含着深层的政治和文化意义。

鹳鹆作为一种外来物种,其出现可能预示着政治权力的转移或社会动荡。在《左传》中,这种现象被解释为季氏的权力威胁昭公的统治,预示了昭公将遭遇不幸。从文化象征来看,鹳鹆的巢建在高处,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提升。同时,它的行为模式——从洞穴到高处筑巢——暗示着对现有秩序的挑战和潜在的反叛意图。

鹳鹆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现象,它还与当时的政治局势密切相关。昭公的即位引发了季氏的权力扩张,而鹳鹆的巢建行为则成为了季氏试图篡权的象征。这种行为被解读为对昭公权威的挑战,预示着他可能会遭受不幸的命运。

鹳鹆的到来也被古人视为不祥之兆,这与儒家思想中的灾异观念相吻合。儒家认为,自然灾害和异常现象往往预示着社会的动荡和混乱。因此,鹳鹆的巢建被视为不吉之兆,预示着鲁国的政权可能会发生更严重的危机。

《左传》中的鹳鹆来巢不仅是对自然现象的记录,更是一种深刻的政治隐喻。它揭示了权力斗争的残酷性,以及自然界现象与人类社会关系的复杂交织。通过对这一事件的深入理解,可以更好地把握春秋时期的政治文化背景和社会变迁,从而更全面地认识那个时代的社会结构和人们的思想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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