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既不容于浊世兮,不知进退之宜当。
冠崔嵬而切云兮,剑淋离而从横。
衣摄叶以储与兮,左袪挂于榑桑。
右衽拂于不周兮,六合不足以肆行。
上同凿枘于伏戏兮,下合矩矱于虞唐。
愿尊节而式高兮,志犹卑夫禹汤。
虽知困其不改操兮,终不以邪枉害方。
世并举而好朋兮,壹斗斛而相量。
众比周以肩迫兮,贤者远而隐藏。
为凤皇作鹑笼兮,虽翕翅其不容。
灵皇其不寤知兮,焉陈词而效忠?
俗嫉妒而蔽贤兮,孰知余之从容?
愿舒志而抽冯兮,庸讵知其吉凶?
璋珪杂于甑窐兮,陇廉与孟娵同宫。
举世以为恒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幽独转而不寐兮,惟烦懑而盈匈。
魂眇眇而驰骋兮,心烦冤之𢥞𢥞。
志欿憾而不憺兮,路幽昧而甚难。
块独守此曲隅兮,然欿切而永叹。
【赏析】
这是一首揭露和抨击世风日下的诗歌。诗人在诗中运用比喻,将那些与贤者相争、嫉妒贤者的人比作“凤皇”而用笼来装“鹑”,把贤者的遭遇比作“不寤知”的鸾鸟被关入笼中,从而抒发了诗人对黑暗政治的不满和对贤者受迫害的愤慨。全诗采用反复手法,通过不同角度、不同侧面的刻画,揭示了世风之恶,表达了作者对黑暗现实强烈不满和对光明世界的向往之情。
【译文】
我身不由己被卷入这污浊的世间啊,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头戴高冠而像云一样飘动啊,剑如流离纵横交错。
衣襟似树叶一样宽大以藏啊,左袖挂在树上而右袖却挂于桑树;
右衽拂着天而不周兮,整个宇宙也不足以容纳。
上与伏羲凿枘相合啊,下与虞舜的矩矱相配;
愿尊节而式高啊,志向仍然卑于禹汤。
虽然知道困厄不能改变操守啊,最终不会因邪枉害正直。
世人都推举而好朋党啊,斗斛一般去互相衡量。
众人联合起来而肩并肩逼迫啊,贤者则远而隐匿不见。
为凤凰筑起笼子啊,即使展翅也不容其飞翔。
凤凰不觉悟其愚昧无知啊,又怎能陈说忠诚之心?
俗人嫉妒贤才而蔽塞贤路啊,谁能知道我心中从容自得?
但愿舒展意志而抽走束缚啊,哪能预知吉凶成败?
璋、珪混杂于炊具之间兮,陇地廉与孟娵同宫。
举世皆以为恒常之道啊,本就必将愁苦终将穷尽。
独自转忧而不得寐兮,心中烦闷充满胸膛。
灵魂仿佛在天空中驰骋翱翔兮,心中烦冤不已心烦意乱。
志向耿耿而心怀不平啊,道路幽深而困难难行。
孤单一人固守在这角落啊,然内心切切永远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