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妻徐淑答书曰:
知屈圭璋,应奉岁使,策名王府,观国之光,虽失高素皓然之业,亦是仲尼执鞭之操也,自初承问,心原东还,迫疾惟宜抱叹而已,日月已尽,行有伴例,想严庄已办,发迈在近,谁谓宋远,企予望之,室迩人遐,我劳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涉,高山岩岩,而君是越,斯亦难矣,长路悠悠,而君是践,冰霜惨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动而辄俱,体非比目,何得同而不离,于是咏萱草之喻,以消两家之恩,割今者之恨,以待将来之欢,今适乐土,优游京邑,观王都之壮丽,察天下之珍妙,得无目玩意移,往而不能出耶。
答夫秦嘉书
秦嘉妻徐淑答书曰:
我知你才华横溢,常为朝廷使者,在王府中名扬四海,看到国家的繁荣昌盛,尽管失去了高素的皎洁名声,但也是仲尼执鞭驾车的操守,自初次接到你的来信,心中就已打算回归故乡,疾病缠身只好叹息而已。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出行已有定例,想来严庄已经做好准备,出发在即,谁又能想到远离家乡的我,盼望着与你相见,虽身处近处,却感到远隔万里,我的心情又怎能安宁?深山曲折蜿蜒,而你也要涉水而过;高山峻峭险峻,而你也需攀越而过,这路途确实艰难啊!漫漫长路漫漫,而你也要踏上征程;冰雪严寒刺骨,而你也必须忍受。身体非有形体,怎能行动便同时存在;心灵与常人不同,怎能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因此,我用萱草来比喻我们的感情,以消除两家的恩怨;割舍当前的不快,等待将来的欢乐;如今我已到了乐土,优游在京邑之间,观赏王都的雄伟壮丽,领略天下的珍奇异宝,难道不会让人目迷神眩,流连忘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