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亲友思,惆怅神不泰。
素骖伫轜轩,玄驷骛飞盖。
哀鸣兴殡宫,回迟悲野外。
魂舆寂无响,但见冠与带。
备物象平生,长旌谁为旆。
悲风徽行轨,倾云结流霭。
振策指灵丘,驾言从此逝。
【注释】
流离:离散。亲友思:思念朋友和亲人。神不泰:精神不安宁。素骖:白色的马,指挽车。伫轜轩:停驻在高敞的车驾上。玄驷:黑色的四匹马,指灵车。哀鸣:悲痛的鸣叫声。殡宫:停放灵柩的地方。回迟:迟缓。悲野外:悲悼死者的墓地。魂舆:灵车或招魂幡。寂无响:静默无声。冠与带:指丧者所戴的冠帽和腰带等装束。长旌:长旗。谁为旆(pèi):谁又能作为旗帜。徽行轨:车轮在路上行驶的声音。倾云:倾斜的云彩。振策:拄着杖。指灵丘:指坟墓。驾言:驾车离去。逝:去世。
【赏析】
此诗是《挽歌》之一,描写了诗人在丧家门前停车哀悼的情景,抒发了诗人对友人的追念之情。全诗感情沉郁悲怆,风格苍劲雄放。
开头两句“流离亲友思,惆怅神不泰”,写诗人在门外哀哭,思念亡友之情景。这两句是全诗的总纲,也是全诗的基调,奠定了全诗悲怆苍凉的感情基调。
中间四句写挽车上灵车缓步行进的情形及诗人的哀伤心情。“素骖伫轜轩,玄驷骛飞盖”二句,用“素骖”和“玄驷”分别比喻白色骏马和黑色骏马的奔驰。“伫”字写出了挽车的情态,“驰飞盖”则写出了车辆的声势,渲染出一种肃穆、庄严的气氛。“哀鸣兴殡宫,回迟悲野外”二句,以“哀鸣”和“悲野外”描绘出了送葬人的心情,以及他们缓慢行进的情形,表达了诗人对亡友深沉的怀念之情。
后六句写灵车缓缓前行,诗人拄着长杖向坟墓方向行进,而灵车却停了下来,诗人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叹息一声:“魂舆寂无响,但见冠与带。”这两句表现了诗人内心的空虚、寂寞之感。整首诗情感真挚,笔力遒劲,语言简练,富有音乐美和画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