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纯艳逸,足冠中兴,《郊赋》既穆穆以大观,《仙诗》亦飘飘而凌云矣。庾元规之表奏,靡密以闲畅;温太真之笔记,循理而清通,亦笔端之良工也。孙盛、干宝,文胜为史,准的所拟,志乎典训,户牖虽异,而笔彩略同。袁宏发轸以高骧,故卓出而多偏;孙绰规旋以矩步,故伦序而寡状。殷仲文之孤兴,谢叔源之闲情,并解散辞体,缥渺浮音,虽滔滔风流,而大浇文意。

宋代逸才,辞翰鳞萃,世近易明,无劳甄序。

观夫后汉才林,可参西京;晋世文苑,足俪鄴都。然而魏时话言,必以元封为称首;宋来美谈,亦以建安为口实。何也?岂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会哉?嗟夫!此古人所以贵乎时也。

赞曰∶

才难然乎!性各异禀。一朝综文,千年凝锦。

馀采徘徊,遗风籍甚。无曰纷杂,皎然可品。

译文:

文心雕龙·才略

谢灵运的文采艳丽,足以冠绝当时,他的《郊赋》既庄严又宏大,他的《仙诗》也飘逸且高远。庾信的表奏文章,细致而流畅;温峤的笔记,条理清晰且清新通顺,也是文笔方面的优秀工匠。孙盛、干宝的文采胜过史学,他们的写作遵循经典训诂,虽然观点不同,但文笔风格相似。袁宏的文章发端高昂,所以他的作品多偏于激昂;孙绰的文笔规整稳重,所以作品内容有序且描写不多。殷仲文的文章独特而情感丰富,谢叔源的文情逸散,两人都打破了传统的辞藻束缚,文字缥缈,充满音韵之美。尽管他们的文风洒脱自由,却能深刻表达作者的情感和思想。

宋代的逸才,文采如鳞次栉比的鱼群,世间近易明了,无需过多的评注。

观察后汉时期文学的辉煌,可以参考西京;晋代时期的文学,可以与邺都相媲美。然而魏朝时,人们总是将元封作为文学成就的标志;宋朝时期,人们也将建安作为文学成就的标志。为何这样呢?难道不是因为崇文的时代,是招揽人才的美好场合吗?唉!这就是古人认为重要的时代。

赞曰:

才华确实难以衡量啊!人的天性各不相同,一旦开始综合文学,就可以创作出千年不朽的美文。余下的部分徘徊不去,遗留下来的美谈也值得传颂。不必说它杂乱无章,它是洁白可辨的,是可以品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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