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自灵山出，名因瑞草传。
纤端奉积润，弱质散芳烟。
直写飞蓬牒，横承落絮篇。
一逢提握重，宁忆仲升捐。
【注释】
①灵山：佛教语，指佛祖居住的地方。本句意为笔是出自灵山的神奇之笔。
②瑞草：一种祥瑞的草，这里指笔。传：流传。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笔是出自灵山的神奇之笔，它的名声是因为瑞草的传说而流传下来。
③纤端：笔杆的尖端。积润：积聚润泽，形容笔毛细腻、光泽润泽。弱质：指笔毛，这里指笔尖。散芳烟：笔尖上飘散出香气如烟雾般缭绕。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纤细的笔尖像积了水的珠子，笔毛又细又亮，像轻烟一样飘散着芳香。
④飞蓬：随风飘荡的蓬草，这里比喻飘忽不定的飞絮。牒（dié）:古代文书用竹简或木片制成，编为简册，用时按次序取放。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笔直地写出飞蓬的文书，纵横地承接着落絮的书信。
⑤提握重：握着笔时感觉很重。宁忆仲升捐：宁：哪；忆：记。仲升：东汉人张仲舒，因有才学，被举为茂才，但因不附权臣窦宪，遭诬陷，下狱被杀，后被朝廷平反。捐：抛弃或放弃。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一拿起笔就感到沉重，怎能忘记张仲升那样的人呢？
【赏析】
《咏笔》是一首咏物诗，借咏笔抒怀，托物言志。诗人以咏笔为题，赞颂笔的神奇与高妙。首联写笔的出身和得名，二、三两联写笔的形貌、质地和用途，尾联抒发感慨。前两联对仗工整，意境雄阔，气势豪迈。“纤端奉积润”“弱质散芳烟”两句，把笔的精致与神韵刻画得十分逼真形象。“直写飞蓬牒”，直书是指直写其真，即直书其事，飞蓬指蓬草，牒即简札，这里指飞蓬般的信札。飞蓬信札直书其事，这是诗人所赞美的，也正体现了他崇尚真实的态度。“横承落絮篇”，落絮指的是落花，这里指落絮般的书信。这里诗人以落絮比喻飘泊无依，寄寓了诗人自己飘泊无归的哀伤。“直写”“横承”两字运用巧妙，既突出了笔的功能，又表达了诗人对笔的情感。“一逢提握重，宁忆仲升捐”两句，诗人以提握之重喻笔之重，又以张仲舒为例，表达了诗人对笔的喜爱之情和对文人失意的同情之情。全诗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语言精炼而又富有表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