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次黄牛,滩如竹节稠。
路穿天地险,人续古今愁。
忽见千花塔,因停一叶舟。
畏途常迫促,静境暂淹留。
巴曲春全尽,巫阳雨半收。
北归虽引领,南望亦回头。
昔去悲殊俗,今来念旧游。
别僧山北寺,抛竹水西楼。
郡树花如雪,军厨酒似油。
时时大开口,自笑忆忠州。
【译文】
白狗峡的险滩比黄牛峡更加险要,路穿过天和地之间。
人们延续着古今忧愁,忽然看见千花塔,就停下一叶舟。
害怕的路常常迫近,宁静的地方暂时停留。
巴曲春天全完了,巫阳雨只有半收。
我北归是向往的,南方望着也是回头。
过去悲伤不同俗,如今怀念旧游。
在山北寺拜别了僧人,抛下了西楼竹。
郡树如雪花,军厨酒像油。
时时大开口,自笑忆忠州。
【注释】
①发:出发。次:经过。白狗峡:地名,在今四川省奉节县东瞿塘江东侧,瞿塘峡口东侧。黄牛峡:地名,在今湖北省宜昌市西,长江三峡之一。
②滩:水边。稠:多而密。
③路:指道路。穿:通过。天地险:指瞿塘峡的高山峻岭。
④人续古今愁:指旅途中的人与历史上的诗人一样,有无尽的忧愁。
⑤忽见:忽然看见。千花塔:在重庆市北碚区天生城上。因塔周围开满鲜花而得名。
⑥一叶舟、畏途:指船。常迫促:经常感到紧迫。
⑦静境、巴曲春:指安静的环境与春季。
⑧巫阳:山名,在今重庆市南岸区。这里指巫山县。雨半收:雨水将停。
⑨北归、引领:指往北方回家去。
⑩昔去、悲殊俗:指以前离开时。悲:悲伤。
⑪今来、念旧游:指今天回来后怀念过去。念:怀念。
⑫山北寺、抛竹水西楼:指在山北寺拜别僧人,抛下竹楼。
⑬郡树:《郡国志》:“蜀郡有竹树。”
⑭军厨酒:军营中的伙食。
⑮时时大开口、忆忠州:指时常打开口,回忆忠州(州治在忠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