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门寂寞汝思家,礼别云房下九华。
爱向竹栏骑竹马,懒于金地聚金沙。
添瓶涧底休招月,烹茗瓯中罢弄花。
好去不须频下泪,老僧相伴有烟霞。

【注释】

空门:指寺庙。汝思家:你思念家乡。礼别:行礼告别。下九华:下山后往九华山去。竹栏:竹编的栅栏,代称儿童游乐场。骑竹马:玩骑竹马游戏。懒于金地聚金沙:在金地聚集金子的游戏已懒得玩了。添瓶:指装水入瓶的动作。涧底:山涧。招月:指招来月亮的意思,即用瓶子装水来引诱月亮落入瓶中,这是道家炼丹术中的术语。烹茗:煮茶。瓯:茶碗。弄花:指玩弄花朵。好去:指送童子下山时说的客套话。频:频繁。老僧相伴:指陪伴我这位老和尚。有烟霞:有云雾和山霞环绕。

【赏析】

此诗写送别小行者下山的情景。首联写小行者离开寺庙,到九华山去;二、三、四句写小行者与同伴们在寺中玩耍;五、六句描写小行者在下山途中所遇到的一些趣事;最后两句写小行者下山后将由老和尚陪伴,一路有山云缭绕。全诗以“空门”为题,以僧人送童行下山为题材,表现了童行下山时的欢快之情以及老僧送童行下山的深情厚意。

诗的第一句“空门寂寞汝思家”,点明主题,写送行者离家远去。“空门”是佛寺,“寂寞”是说寺院清冷空旷无人,“汝思家”是说小行者因思念家乡而要离去。这里诗人没有着意渲染离愁别绪,而是把笔墨集中到送行者身上,通过“空门寂寞”这一句,就把小行者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表达出来了。

第二句“礼别云房下九华”,是对前一句的具体化,写小行者告别师傅和同去游玩的伙伴们。“云房”是道士修行的地方,也是小行者和同伴们嬉戏娱乐之所。“礼别”是说他们在这里行礼告别。“下九华”则说明小行者下山的方向和目的地。

第三、四句“爱向竹栏骑竹马,懒于金地聚金沙”,“竹栏”即竹篱笆,“竹马”是古代儿童乘骑的玩具,这里用来代表儿童游乐场。“懒于金地聚金沙”写小行者和伙伴们在这里玩什么游戏。“金地聚金沙”是说他们在这里玩聚宝盆的游戏。这里既写出小行者与伙伴们在一起玩的欢乐情景,也暗示出他们的离别是不情愿的。

第五、六句“添瓶涧底休招月,烹茗瓯中罢弄花”,“添瓶”、“涧底”等词都含有动作意味。“涧底”指山涧深处,这里暗喻深山。“招月”、“弄花”都是道教炼丹术中的动作,意思是说,用瓶子装水引诱月亮落人瓶中,或用茶碗盛水玩弄花朵(即花瓣)。这里既是实写,又带象征意味,它暗示出小行者在山上炼丹习法,学道求仙的过程,同时也表明他下山后的志向。

最后两句“好去不须频下泪,老僧相伴有烟霞”,“好去”指小行者下山去,“频下泪”指舍不得离开师傅、同伴,流眼泪不止。“烟霞”泛指美丽的景色。这里的意思是说不要总是哭泣,老和尚会伴你一起欣赏山间美景的。

整首诗写得情真意切,语言朴实自然,富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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