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河绝山根,单轨出其侧。
万古为要枢,往来何时息。
秦皇既恃险,海内被吞食。
及嗣同覆颠,咽喉莫能塞。
炎灵讵西驾,娄子非经国。
徒欲扼诸侯,不知恢至德。
圣朝及天宝,豺虎起东北。
下沈战死魂,上结穷冤色。
古今虽共守,成败良可识。
藩屏无俊贤,金汤独何力。
驰车一登眺,感慨中自恻。
【注】
洪河:黄河。函谷关:关名,在今河南灵宝县东北。
单轨:指只有一条通道的狭道。其侧:山边。
万古:永远。要枢:交通要道。
秦皇:秦始皇,嬴政。既恃险:依靠险要地势。
及嗣同覆颠:继承先帝灭亡的基业。
咽喉:关口要塞。莫能塞:无法堵塞。
炎灵:炎帝,传说中黄帝的祖先。西驾:向西进军。经国:治理国家。
娄子:即娄敬,西汉初年人,为汉高祖出谋划策。
扼诸侯:控制诸侯。至德:最高德行。
圣朝:即唐王朝。天宝: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742~756)。
豺虎:比喻残暴的敌人。
藩屏:边防。
独何力:独自有何力量。
驰车:骑马。一登眺:登上高处遥望。
感慨:感慨叹息。自恻:内心悲伤。
【译文】
经过函谷关,
黄河断绝山根,
只有一条通道,
它位于群山边沿。
它作为交通要道,
从古到今,
往来行人何时停止?
秦皇倚仗着这个险要之地,
国内被征服、吞食。
继位的人同样依赖它,
但咽喉要塞却无法堵塞。
炎帝岂能西进,
娄敬不能治国。
他只想要控制诸侯,
却没有恢宏最高的德行。
唐王朝承袭天宝之治,
豺虎般的敌人在东北兴起。
战死魂归地下,
冤魂结于天。
古今虽然共守边疆,
但成败得失,还是可以识别出来。
边境没有杰出的贤才,
只有金汤之固,又能怎样?
我纵马登上高楼远望,
心中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