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衔悲系燕狱,李斯抱怨拘秦桎。不应白发顿成丝,直为黄沙暗如漆。
紫禁终难叫,朱门不易排。惊魂闻叶落,危魄逐轮埋。
霜威遥有厉,雪枉遂无阶。含冤欲谁道,饮气独居怀。
忽闻驿使发关东,传道天波万里通。涸鳞去辙还游海,幽禽释网便翔空。
舜泽尧曦方有极,谗言巧佞傥无穷。谁能局迹依三辅,会就商山访四翁。
【注释】
畴昔篇:即《畴昔》,乐府旧题,写世态炎凉。
燕狱:燕王刘定都于蓟(今北京),故址在今河北北部。汉高祖刘邦曾封他为燕王。后因谋反被杀,囚于京城。
李斯:秦朝宰相,辅佐始皇统一天下。始皇死后,赵高与丞相李斯串通,诬陷李斯谋反,李斯被判死罪。
“不应白首”二句:《庄子·盗跖》载,尧让位于许由,许由不受而逃,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此句意谓:我之所以白发,是因为被冤枉;我是直道而行,不愿屈从权贵。
紫禁:故宫,皇宫。
朱门:指官宦人家的宅门,也泛指富贵人家。
惊魂闻叶落,危魄逐轮埋:形容自己忧惧惶恐的心情。
霜威遥有厉,雪枉遂无阶:霜严威厉,雪冤无处伸张。
含冤欲谁道:想向谁倾诉自己的冤屈?
饮气独居怀:独自饮酒消愁,心怀郁结。
忽闻驿使发关东,传道天波万里通:忽然听到信使传来消息说关东形势好转。天波,指朝廷。
涸鳞去辙还游海,幽禽释网便翔空:水干鱼枯之鳞,摆脱了车辙,又回到大海中去了;野禽脱却网罗,便展翅飞上蓝天。
舜泽尧曦方有极,谗言巧佞傥无穷:舜的恩泽和尧的光辉正达到顶峰,但谗言巧佞之徒却永无止境。
谁能局迹依三辅,会就商山访四翁:谁能像范蠡那样隐居不出,到商山去寻找四位隐士呢?
【赏析】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贾岛的作品《题诗后》。作者早年曾做过和尚,后来才出家当了道士,所以诗里常有佛家语,如“禅房”、“梵呗”。诗的前半部分写自己的遭遇,抒发了自己的不平之气,后半部分则写自己求仙访道的愿望,反映了诗人追求自由、向往神仙的生活。全诗语言质朴,感情真挚,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