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纵横互起,力战争雄,秦兼天下,而著《战国策》。其篇有东西二周、秦、齐、燕、楚、三晋、宋、卫、中山,合十二国,分为三十三卷。夫谓之策者,盖录而不序,故即简以为名。或云,汉代刘向以战国游士为之策谋,因谓之《战国策》。
至孔衍,又以《战国策》所书,未为尽善。乃引太史公所记,参其异同,删彼二家,聚为一录,号为《春秋后语》。除二周及宋、卫、中山,其所留者,七国而已。始自秦孝公,终于楚、汉之际,比于《春秋》,亦尽二百三十余年行事。
始衍撰《春秋时国语》,复撰《春秋后语》,勒成二书,各为十卷。今行于世者,唯《后语》存焉。按其书《序》云:“虽左氏莫能加”。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寻衍之此义,自比于丘明者,当谓《国语》,非《春秋传》也。必方以类聚,岂多嗤乎!
诗句及译文:
- 暨纵横互起,力战争雄,秦兼天下,而著《战国策》。
【注释】:“暨”是“和”,“纵横”指的是战国时期的合纵连横策略,“力战”指通过武力争夺天下。“秦兼天下”意指秦国统一了整个中国。“《战国策》”即后来著名的史书《战国策》,记录了战国时期的各种政治、军事策略。
译文:《战国策》记录了战国时期各国的政治、军事策略,展现了各国之间的争斗与合作。
- 其篇有东西二周、秦、齐、燕、楚、三晋、宋、卫、中山,合十二国,分为三十三卷。
【注释】:“其篇”指的是《战国策》中的篇章。“东西二周”泛指东周和西周两个地区。“三晋”指的是晋国(今山西)、赵国(今河北)和魏国(今河南)。“宋”,指今天的河南省商丘市一带。“卫”指现在的河南省淇县一带。“中山”指河北省的中山一带。
译文:《战国策》共收录了东周、西周、齐国、燕国、楚国、三晋(即晋国、赵、魏)、宋国、卫国和中山这七个国家的记载。全书共计分为三十三卷。
- 夫谓之策者,盖录而不序,故即简以为名。
【注释】:“夫”在这里是古汉语中用于强调的语气词,“策”在此处指代《战国策》这本书的名称。“即简以为名”意指将简单记录的内容直接命名为书籍。
译文:《战国策》的名称来源于其内容形式——简单地记录了战国时期的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的策略和事件,没有进行详细的编排和说明。
- 或云,汉代刘向以战国游士为之策谋,因谓之《战国策》。
【注释】:“或云”意为“有人说”。“汉代”指的是中国历史上汉朝时期。“刘向”是西汉的一位著名学者和政治家。“战国游士”指的是战国时期的游说之士,他们经常游走于各国之间,为各国提供政治策略。这里的“之”是指《战国策》这本书。
译文:有一种说法认为,《战国策》这个名字是汉代的刘向根据战国时期游说之士的计策和谋略而命名的。
- 至孔衍,又以《战国策》所书,未为尽善。乃引太史公所记,参其异同,删彼二家,聚为一录,号为《春秋后语》。除二周及宋、卫、中山,其所留者,七国而已。
【注释】:“至”表示到达或者发生某种情况。“孔衍”是孔子的后代。“《春秋后语》”即后来的《春秋后语》,由孔衍整理。“太史公”指的是司马迁,他是西汉著名的历史学家。“引”指引用。“参”意思是比较、核对。“删彼二家”指的是对《战国策》和太史公所记内容进行比较和筛选。“七国”指战国时期除东周、西周、齐国、燕国以外的其他国家。
译文:到了孔衍这里,他对《战国策》进行了进一步的整理,删除了其中不太准确或不完整的部分。他收集了太史公的记录以及其他资料,对比后选出了一些较为可信的内容,最后形成了一本名为《春秋后语》的书籍。在这本书中,除了东周、西周、齐国、燕国和中山之外,只保留了其余七个国家的资料。
- 始衍撰《春秋时国语》,复撰《春秋后语》,勒成二书,各为十卷。今行于世者,唯《后语》存焉。按其书《序》云:“虽左氏莫能加”。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寻衍之此义,自比于丘明者,当谓《国语》,非《春秋传》也。必方以类聚,岂多嗤乎!
【注释】:“衍”是孔衍的字,也是他的别称。“《春秋时国语》”即后来的《春秋时国语》,这是一部研究春秋时期历史和语言的著作。“《春秋后语》”是孔衍的另一部著作,同样是一部关于春秋时期的历史和语言的研究作品。“勒成二书,各为十卷”指的是孔衍撰写了这两部书籍并各自完成了十卷。“左氏”指的是春秋时期的一位著名历史学家左丘明。《左传》是左丘明所著的一部重要的历史著作。“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意味着世人往往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自己的德行。“寻衍之此义”指的是孔衍的这种比较。《左传》是左丘明所著的一部重要的历史著作,因此被称为“左氏”。 “丘明”指的是春秋时期的另一位著名历史学家鲁国的孔子。“当谓《国语》”意指孔衍认为《春秋时国语》是一本很好的历史和语言研究著作。“非《春秋传》也”意味着《春秋时国语》并不是《春秋传》这部经典。“必方以类聚”是孔衍的一种观点,认为应当按照事物的性质分类聚集在一起,而不是随意排列和组合。“岂多嗤乎!”是孔衍的一种感叹,意思是人们不应该嘲笑这种分类方式。
译文:孔衍创作了《春秋时国语》和《春秋后语》,并分别写成了十卷书稿。现在流传下来的只有《春秋后语》这本书。根据《后语》一书的序言内容可知,即使是像左丘明这样的历史学家也难以超越它。世人常常错误地认为他们的能力超过了实际水平,德行超出了应有的标准。孔衍的这种观点实际上是一种谦虚的说法,他认为应该按照事物的性质进行分类和聚集,而不是随意堆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