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志之为篇,其流十五六家而已。其间则有妄入编次,虚张部帙,而积已久,不悟其非。亦有事应可书,宜别标一题,而古来作者,曾未觉察。今略陈其义,列于下云。(以上《书志序》)
夫两曜百星,丽于玄象,非如九州万国,废置无恒。故海田可变,而景纬无易。古之天犹今之天也,今之天即古之天也,必欲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
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诸者竟忘其误,榷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文作志,志无汉事而隶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苍列志,其篇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坚之罪人也。
窃以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祲,薄食晦明,裨灶梓慎之所占,京房、李郃之所候。至如惑退舍,宋公延龄,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
诗句
- 大抵志之为篇,其流十五六家而已。其间则有妄入编次,虚张部帙,而积已久,不悟其非。亦有事应可书,宜别标一题,而古来作者,曾未觉察。今略陈其义,列于下云。(以上《书志序》)
- 夫两曜百星,丽于玄象,非如九州万国,废置无恒。故海田可变,而景纬无易。古之天犹今之天也,今之天即古之天也,必欲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
- 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诸者竟忘其误,榷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文作志,志无汉事而隶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苍列志,其篇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坚之罪人也。
- 窃以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祲,薄食晦明,裨灶梓慎之所占,京房、李郃之所候。至如惑退舍,宋公延龄,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
译文
- 大致上,编写志书的文章,流派不过十五六种,其中有些文章是随意加入的,空张篇章,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不明白它的错误。有些事情应该记录下来的,应该另外标出题目,但是古代的作者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我将陈述这些问题,列出在下面。
- 太阳和月亮运行,星辰排列成各种图案,就像天上的星宿一样。不像九州万国的星域那样,可以随意改变。因此大海的田亩可以更换,而日月星辰的变化却不能轻易改变。古时候的天和现在的天都是一样的,现在的天和古时候的天也是一样的,只要能够记载下来,流传到哪个朝代都可以。
- 但是《史记》涵盖的范围很广,地域辽阔。所以书中有《天官书》。那些人竟然忘记了自己的错误,把它们归纳在一起写成了《汉书》。追溯文章的内容限制,就可以看出它们的偏差了。到了有晋时期,一直延续到隋朝时期,有的地域只是一角,有的年份只有短短的一代君主,但是那些掌管天文的人编写了大量的志书,它们的数量比《汉书》要多很多倍,内容杂乱无章,不知道它的界限在哪里。相对于《汉书》,班固就是罪人。
- 我认为国家史书应该记载当世的事情,如果写志而论述天象的话,只需要记录下彗星出现和出现的征兆,日食和月食的情况,以及占星家占卜的结果,京房、李郃等人对天文现象的预测。至于像宋公延龄的迷惑退避,中台崩塌这样的事件,晋相的灾祸,星宿集中在颍川而贤人聚集,月食侵犯少微而处士死亡等等情况,都值得记载在志书里面。
注释
- 两曜百星:指太阳和月亮。“曜”在这里是“星星”的意思。
- 丽于玄象:形容天空中的星星排列成各种图案,犹如天上的星宿一样。
- 废置无恒:废置,废弃或搁置不用;无恒,没有固定的时间或规律。
- 景纬无易:影(景)测纬度没有固定的标准。
- 海田可变:海洋的田地可以变更。比喻事物的变动性很强。
- 地止一隅:土地局限于一个角落。
- 中台告坼:中台倒塌。
- 宋公延龄:宋公延龄是指宋仁宗。延龄在这里是“延迟”的意思。
- 中台告坼:中台倒塌。
- 月犯少微:月亮侵犯了太微垣。太微是古代对星座的一种称呼。
- 处士亡:处士指的是隐居不仕的人。亡在这里是“消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