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去国真悠悠,只今便可行归休。
平生意气羞牛后,去踏金鳌顶上游。
【注释】
续题郑国华昌州牛尾驿:即《登华州牛尾驿楼》诗,诗人于天宝六载(747)春赴长安,途经华州,登牛尾驿楼。牛尾驿是古代驿站名,位于今陕西凤县南。
十年去国真悠悠:意谓十年间离开故乡的羁旅生涯,真是悠远而长久。
只今便可行归休:今日可以回家,结束漂泊生涯了。
平生意气羞牛后:言自己年轻时有抱负,不愿屈于平庸而羞与牛马为伍。
去踏金鳌顶上游:意为登上金鳌山之巅,游观胜景,以排解胸中郁闷。
【赏析】
此诗作于唐肃宗至德二年(757),诗人自华州回长安时所作。
开头两句写离乡之情深长。十年来远离家乡,飘泊他乡,真是心潮难平啊!如今终于可以回到家乡去了。“去国”,指离家在外;“真悠悠”,形容时间很长,心情很难平静;“便”字表明这是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思想酝酿之后才下定的决心。“今”字表明这决心已经下定了。“便可”二字,表示一种轻松愉快的心情。
中间两句写诗人胸怀大志、不甘平庸。“平生意气”四句,表达了作者对功名事业的高远志向,以及他不肯屈服于权贵的压力。他不屑和庸碌无为之徒为伍,不愿意像“牛后”那样低头俯首。“牛后”语出《庄子·秋水》,比喻卑躬屈膝、阿谀逢迎的人。诗人用这个成语来形容那些碌碌无为的人。“去踏金鏊顶上游”,意思是要攀登高峻的山峰,游览壮丽的风景,来排遣自己的郁闷之情。金鳌,神话中的海龟或巨鳖,这里借指山岳。“游”在这里是指登上高处,观赏风光。
这首诗表现了诗人在政治斗争中遭受挫折之后,仍不失其高远的志向和豪情壮志,同时也流露出他内心的苦闷和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