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别是兹土,今游还偶然。
似闻尝少憩,犹自未真传。
所过有陈迹,相逢多少年。
长涂守病马,何敢更争先。
【注释】
顷:不久,一会儿
知止:即李固言。固言为唐末诗人,字子美。曹州(今河南商丘)人。曾隐居于嵩山少林寺。后为宋太祖所召,赐以进士及第。后官至礼部尚书。有《李氏集》。
是兹土:这地方,这里指汴京。
游还偶然:游览归来,偶然相遇。
澶渊:澶州(今河北濮阳)县。在澶水之北,故称澶渊。宋与辽交战的地点之一。
盖:大约。
少憩:稍作停留。
真传:真正的学问或技艺。
所过有陈迹;经过的地方有很多遗迹。陈迹,指古代留下的遗址。
长涂:地名不详,可能是汴梁附近的一个驿站或城镇。守:看守。病马:比喻年老力衰。
争先:竞相走在前面。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在宋太祖建隆三年(962)从汴京出发去洛阳途中所作。诗写自己对友人的怀念和对往昔岁月的追忆。
开头二句:“顷与知止相别于曹州西门外盖今十四年矣”,点明时间。“知止”是作者的朋友。“曹州”即今天的山东菏泽。当时曹州属宋朝版图,故称“西门”。作者和好友李固言在曹州西门外告别,至今已十四年了。“闻尝自澶渊过此感叹”是说,朋友李固言曾经从澶渊经过此地,并感慨地发出叹息。“澶渊”在今天的河南省濮阳县南,是北宋和契丹交战的地点之一。“感叹”二字表明作者听到李固言经过此地而发出的慨叹。
三、四两句:“昔别是兹土,今游还偶然。”“兹土”就是这个地方,也就是汴京,也就是作者和李固言告别的地方。“偶然”表示这次重逢不是有意安排的。“是兹土”“偶然”两个词语之间,构成了鲜明的对照。
五、六两句:“似闻尝少憩,犹自未真传。”前一句是说:我好像听到你在那里短暂地休息一下。“少憩”指休息,“真传”指真正学到的东西,“犹自”表示仍然没有学到,没有领悟到。后一句是说:你虽然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但还没有真正领会其精髓。“未真传”说明李固言虽然已经有所领悟,但还没有完全领悟到其中的道理。
七、八两句:“所过有陈迹,相逢多少年。”是说:经过的地方有很多遗迹,我们又在这里相遇已经很长时间了。“陈迹”指古迹,遗迹,也就是古代留下来的遗址。“相逢”指再次相遇。“多少年”指多少年了。这两句是对前两句意思的进一步展开和补充。
九、十两句:“长涂守病马,何敢更争先?”是说:长期奔波的使者守着生病的马,哪里敢再争先呢?“长涂”是地名,在今天的安徽阜阳县境内。《史记·平津侯列传》载:“汉武帝时,张骞从月氏来,出陇西、阳关,至敦煌,命卫尉苏建为校尉,与张骞俱出。”后来苏武被派为副使,随张骞出使西域。“病马”指生病的马,也比喻老迈衰弱的人,“长涂”是长途跋涉的地方,也是使者往来的道路。《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文帝时,冯唐年事尚幼,徙为中郎署长。文帝问曰:‘吴王反,卿何以知之?’唐对曰:‘臣闻越疆池之闲,尝为中国害,愿勿遣’。”意思是:文帝询问冯唐有关吴王谋反的事,冯唐回答说:我听说吴王越过疆界池河一带,经常为中原地区所害,希望不要派遣使者前去。
【译文】
不久与老朋友李固言在曹州西门外分别,至今已有十四年了。听说他曾从澶渊经过这里,感慨地感叹道:“过去分别时是在这地方,如今出游却偶然又相逢了。”“似闻尝少憩”是说,我仿佛听说你在澶渊经过这里的时候,曾在这里稍微休息了一下。“犹自”表示即使如此,也没有领悟到其中真正的精髓。“所过有陈迹”是指经过的地方有很多遗迹。“相逢多少年”是指我们在这里相遇已经很多年了。“长涂”是一个地名,在现在的安徽省阜阳县境内。《史记·平津侯列传》记载:“汉武帝时,张骞从月氏来,出陇西、阳关,到敦煌,命令卫尉苏建为校尉,与张骞一起出使西域。”“病马”是比喻年迈衰弱的人,“长涂”是长期奔走的地区,是使者往来的道路。《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汉文帝时期,冯唐年纪还小,被任命为中郎署长官,皇帝问他:‘吴王谋反了,你怎么知道的?’冯唐回答道:‘我曾经听说,吴王越过疆界池河一带,经常为中原地区所害,所以希望陛下不要派遣使者前去。’”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之作。诗人与朋友李固言离别后,经过十四年,再度相见。他感慨万千,写下了这首诗。
开篇两句“顷与知止相别于曹州西门外盖今十四年矣”交代了两人别离的时间和地点,也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之情。“知止”是诗人的朋友。“知止”取义于《易经·系辞下》:“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意为懂得适可而止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第三句“闻尝自澶渊过此感叹”,点明李固言曾从澶渊经过此地。“澶渊”是当时的一处战场,位于今天的河南省濮阳市。诗人通过回忆昔日的往事,表达了对友人的深切怀念之情。
接下来的两句“昔别是兹土,今游还偶然”,诗人回顾了他们当初分别的情景。“是兹土”指的是汴京这个地方,也就是他们曾经分别的地方。“今游还偶然”则表示今天能够再次相遇是多么难得的一种偶然。这两句话通过对昔日与今日的对比,表达了诗人对时光流逝的感慨以及对重逢的喜悦心情。
接着的两句“似闻尝少憩,犹自未真传”,诗人想象着当年李固言在澶渊停留的情景。“少憩”指短暂的休息,“未真传”则是诗人对李固言当时所学尚未领悟真谛的一种推测。这两句话既体现了对友人的关心和期望,又表达了对知识传播的执着追求。
最后两句“所过有陈迹,相逢多少年”,诗人回忆了他们曾经经过的地方以及相识的时间。“所过有陈迹”指的是那些曾经留下的历史痕迹,“相逢多少年”则表示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了。这两句话既表达了对友情的珍视和感激,又展示了他们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望。
全诗结构紧凑,情感真挚,既有对过去的回忆,又有对未来的展望。同时,诗歌语言优美流畅,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