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倏欲杪,鹑火亦已中。
霏微值零雨,黯淡悲西风。
出庭落叶下,古木寒条空。
何年琢翠巘,洞穴窥玲珑。
岁久人迹绝,乱石拥前峰。
稚松绝可怜,崛强榛菅丛。
但恐岁欲晏,霜雪日夜浓。
物理有变灭,人生苦龙钟。
异哉清切地,兹焉得从容。
聊为商声讴,独和寒窗虫。
【注释】
素秋:深秋。鹑火:即鹑尾,古代以鹑鸟尾星的位置定季节,秋天傍晚时可见。
霏微:细雨。零雨:雨点细密。
黯淡:阴暗无光。西风:秋风。
出庭:走出庭院。落叶:指飘零的树叶。
古木:古老的树木。寒条:冷枝,指枯死的枝条。
何年:何时。琢翠巘:雕刻出翠绿山石。
洞穴:山洞。玲珑:晶莹剔透。
岁久:时间长久,这里指岁月流逝。人迹绝:人声已断。
乱石:杂乱的石头。
稚松:幼小的松树。崛强:高耸而刚劲。榛菅:草木丛生的样子。
但恐:只担心。晏:晚。
霜雪:指冬天的霜和雪。日夜浓:形容冬天漫长寒冷。
物理:天理、自然之理。有变灭:有生有死。物之变化无常,终将消逝。
人生苦龙钟:人生如老翁般衰弱。龙钟:衰老的样子。
异哉:奇怪啊。清切地:清澈明净的地方。兹焉:如此。从容:安详自在,无忧无虑。
【译文】
深秋的天气忽然转凉,黄昏时分也到了尽头;细雨霏霏,落在枯黄的树叶上,一片萧瑟的景象;枯树枝条在寒风中空荡荡的,让人感到凄凉;不知何年才能雕琢出青翠的山峰,如今只能在洞里看到它晶莹剔透;岁月流转,人迹早已绝迹,只有乱石簇拥着那古老的山峰;幼小的松树显得格外可怜,它们孤独地生长在荒凉的草丛之中;只担心这美好的时刻会过去,冬日里的霜冻和积雪将会越来越重;万物的变化无常,就像天地间的自然法则一样,人生的苦短就像老人的迟暮时光。
在这清凉的夜晚,我独自坐在屋檐下,聆听着窗外蟋蟀的叫声,心情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