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日短,草露朝晞。仙鹤下,梦云归。大椿亭畔苍苍柳,怅无由、挽住天衣。
昭阳深,暝鸦飞。愁带箭、恋恩栖。笳箫三叠奏,都人悲泪袂成帷。
【注释】
梓宫:皇帝的棺材。发引:出殡。仙鹤:神话中的鸟,象征吉祥。梦云归:比喻死者升天。大椿亭:指皇家园林。苍苍:草木茂盛的样子。都人:京城人民。悲泪袂成帷:悲伤到泪水把衣袖都浸湿了。
【赏析】
这是一首悼念高宗皇帝的挽歌。诗中通过自然景象和宫廷气氛的描写来烘托哀伤的气氛。
首句“寒日短”,用“短”字写“寒日”,“短”字也暗含“逝”字,暗示皇帝逝世已久了。“草露朝晞”,是说早晨太阳出来,露珠还挂在草上。“仙鹤下”,是说一只仙鹤飞下来,这两句合起来是写一个清晨的景象,表现了作者对逝去的皇帝的无限怀念。“仙鹤下”一句,化用南朝梁简文帝《大通三年三月三日诏》中的话:“朕若仙鹤,去天庭,将何之?”(见《艺文类聚》卷七十七)。“梦云归”一句,以神话传说为喻,意思是皇帝的灵魂已经升天而去,而人们只能在梦中见到它的影子。
次句“大椿亭畔苍苍柳,怅无由、挽住天衣。”大椿亭是皇家园林中的一个亭子,这里代指皇宫。“苍苍柳”指柳树郁郁葱葱,茂密成林。“怅无由”是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挽留住皇帝的灵魂,即表示无法留住帝王的驾崩消息。“挽住天衣”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长恨歌》:“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笑随友伴入青冥,玉京鸾车腾霄汉。”意思是仙人乘坐着祥云升上了天,所以用“天衣”作喻。
三、四两句是说昭阳殿里黄昏时乌鸦飞走,宫中的人十分悲哀,连衣袖也被泪水浸湿了。“昭阳深”,指的是昭阳殿。黄昏时分,乌鸦飞走了。乌鸦是古代诗文中常用来象征死亡的意象。“愁带箭”是指宫女们因思念死去的皇帝而流泪;“恋恩栖”则是指那些被皇帝宠爱的嫔妃们因不能与皇帝在一起而痛苦地生活着。最后二句写笳箫声不断响起,人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泪水沾湿了衣袖。
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逝去的皇帝的深切悲痛之情,通过对自然景物和宫廷气氛的描绘,烘托出了一种凄凉的气氛和深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