臞庵胸中空濩落,正尔有愁无处著。
比来有酒三扪膺,突兀又似堆衡霍。
道边俗子略满眼,举扇障尘不容却。
正如白日杀快雠,草草九衢面皆恶。
不应叔末尽鬼魅,世道如此我何乐。
獐头鼠目动侮人,貌敬逡巡背轻薄。
其馀边幅缀周孔,汝身无苦何遭缚。
中原干戈六十载,八陵玉座尘漠漠。
假君无力堪汛扫,渠可忘忧置恢拓。
屯田边垒差易事,三十馀年束高阁。
呜呼吾君至仁厚,一言罢行水赴壑。
雷塘勺陂可复请,专创一司足经略。
牛犁居屋旋填补,虎士编氓间参错。
聊城指日下鲁奇,祁连刻期开卫幕。
行之十年倘未效,臣头请膏斩马锷。
奈何诸人忍奈事,天保正用初无作。
居然判道君北海,不复追随我西洛。
墨池到了须楯鼻,茶瓯小缓支铛脚。
儒生寂寞守太玄,共尽同归一丘壑。

这首诗是南宋诗人杨万里的《中夜叹》。

译文:

在月夜的深夜,我感叹着,我瘦削的身影空荡无依,正因有了愁绪无处可以寄托。

近来我常常有酒喝,却感到胸口闷痛难忍,仿佛像是突然堆起了衡霍一样。

道旁的俗子们满眼都是,他们举着扇子挡住了尘嚣,不允许我过去。

就像白天要杀掉快仇人一样,我在九条街道上都受到了人们的辱骂。

我不应该像叔末那样成为鬼魅,这样的世道让我有什么欢乐呢?

那些獐头鼠目之人,总是欺凌他人,貌恭敬地行走却又背地里做轻薄的行为。

其他的人穿着儒家的衣裳,但你身无苦楚为何被捆绑呢?

中原大地战火连绵六十年了,八陵玉座上尘埃已经弥漫。

假若你无力清除这乱世,那你又能忘却忧国忧民之心吗?

屯田边垒之事容易办,但已过三十余年被搁置一边。

唉!我们的君主多么仁厚啊,他一句话就可以平息洪水。

雷塘勺陂之事可重新请求,专门设立一个司足以经略。

牛犁居屋可以迅速填补,虎士编氓之间相互交错。

聊城指日之下鲁奇,祁连刻期开启卫幕。

实施十年如果还没有效果,那我宁愿头颅请膏斩马锷。

然而这些人却忍心不去做,天保正用初无作。

居然判道君为北海先生,不复追随我西洛。

墨池到了须楯鼻,茶瓯小缓支铛脚。

儒生寂寞守太玄,共尽同归一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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