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菽有角原桑黄,客愁唧啧闻扈亢。转蓬无氐行役晚,蟋蟀在房思妇惋。
男儿有心事弧矢,十年风光随马尾。长须舂米婢借箕,斗酒为君聊解颐。
谁怜长夜饭牛苦,安能卧泣羞儿女。平生未入君此室,一庐翛然四壁立。
文章奎躔动圆天,贫有馀富黔娄贤。功名不羞烂羊胃,灭昴擒胡未能计。
谁能简毕老此生,不用诹觜招忿争,世事参商君此行。
桂酒椒浆石井美,山鬼幽篁衣薜荔。暮江老柳系归船,蛟宫涵星动深渊。
张帆自惯夕风恬,九折摧轮鹄翼短,他年君车当轸转。

【注释】

①二十八舍:二十八宿。歌:乐府《杂曲歌辞》名。

②戎菽:豆类植物。有角原桑黄:桑树生叶时,黄色的叶子上长着白色的小斑点。

③客愁唧啧闻扈亢:客居他乡的游子听到扈亢(地名)传来的鸣蝉声而感伤不已。

④转蓬无氐行役晚:蓬草像飞转一样,没有根蒂,随风飘移,在野外行役,晚上就晚了。

⑤蟋蟀:蟋蟀的叫声。在房思妇惋:蟋蟀的叫声让妻子感到悲伤。

⑥弧矢:弓箭。

⑦马尾:骏马奔驰时扬起的尾巴形状。

⑧男儿有心事:男儿心中有所思念。

⑨十年:十年的岁月。

⑩长须舂米婢借箕:年长的妻子用木制的杵舂米,女儿则借用竹箕装米。

⑪斗酒为君聊解颐:用一斗酒为您解解忧闷。

⑫谁怜:谁会可怜。长夜饭牛苦:长夜不眠,辛勤劳作的牛辛苦无比。

⑬安能卧泣羞儿女:怎么能因为自己受委屈而让儿子、女儿哭泣呢?

⑭黔娄贤:黔娄是贫士的象征,以清廉著称。

⑮功名:指功名利禄。不羞烂羊胃:不以功名利禄为耻笑。

⑯灭昴擒胡:捕捉星官“昴”与星官“胡”。

⑰简毕老此生:简化生活,度过这一辈子。

⑱不用诹觜招忿争:不必再为琐事争吵。一说“诹觜”,即“口舌”。

⑲参商君此行:指商朝末年的纣王。因商纣王自比于太阳,故称。

⑳桂酒椒浆石井美:用桂花酿的美酒,石井水做的美酒,山里的野菜,都十分美好。

㉑山鬼幽篁衣薜荔:山中的鬼怪穿着茂密的竹林衣服,披着薜荔皮。

㉒暮江老柳系归船:傍晚时分,一条老柳树枝垂到江面上,把归船紧紧地绑住。

㉓蛟宫涵星动深渊:龙宫里藏着一颗星星,它发出的光芒使深渊都震动了。

㉔张帆自惯夕风恬:驾着船帆习惯了夕阳的微风。

㉕九折摧轮鹄翼短:车轮被折断,只有鹅翅膀般短小的尾部支撑着。

㉖他年君车当轸转:将来您驾车的时候,轸星将转动方向。

【赏析】

本诗作于开元十四年(726),诗人任左拾遗时。当时李白正遭受权贵排挤,心情抑郁,所以诗中充满了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对理想的追求。

首联起兴,写二十八宿歌中的一段歌词:“戎豆有角原桑黄,客愁唧啧闻扈亢。”这是二十八宿歌,其中的一段歌词,描写了北方边塞的苍凉景象,表现了戍边将士们思乡的哀怨之情。《史记·李将军列传》记载李广曾在匈奴军中多次杀敌立功,但最终却死于匈奴人的箭下。这里所说的“戎菽”就是豆类植物——菽麦,“有角”是指豆类作物的茎杆有节。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边塞的大豆和桑树,虽然都有角和黄叶,但戍边的将士们却总是听着扈亢(即扈始氏)传来的悲切的鸣蝉声而心酸不已。这里的“扈亢”指地名“扈始”,也就是《诗经·邶风·柏舟》中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中的“扈”字,也是“扈”姓的始祖,是古代的诸侯国,在今山西代县一带,因此被称为“扈始”。“扈亢”就是“扈始”的音译,所以这两句诗的意思就是指代边地的战事频繁、烽火不断、战争残酷的景象。

颔联承接上面的内容,进一步抒发了戍边将士们的思乡之情。“转蓬无氐行役晚,蟋蟀在房思妇惋。”蓬草随风飘转,没有根蒂,随风飘扬,行进途中常常会遇到困难,所以古人常用“转蓬”来比喻行旅不定的人。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行军途中的将士们没有固定的住处,常常要在外面漂泊很久,晚上就只好住在野外的草棚里。蟋蟀是一种善于鸣叫的小昆虫,常栖息在房屋里面,所以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在外面漂泊的将士们听到蟋蟀的鸣叫声就会感到悲伤和不安。

颈联紧承上面的两联,抒发了戍边将士们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之情。“男儿有心事弧矢,十年风光随马尾。”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有志向的男儿心中有着远大的理想,就像拿着弓射箭那样,他们胸怀壮志,立志报国。但是,十年过去了,这些男儿们却还没有取得什么成就。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这些男儿们怀揣着雄心壮志,却始终未能建功立业。这两句诗表达了作者对那些有志之士的关切和担忧之情。

诗人转向自己的内心世界,抒发了自己内心的孤独和无奈。“他年君车当轸转。”意思是说,将来您驾车出行的时候,轸星将转动方向。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厌倦了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希望能够安定下来,过上一种平淡而安宁的生活。这两句诗既表达了自己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理想的追求,又体现了自己对生活的渴望和对安宁的追求。

结尾两联直接抒情,抒写了诗人对理想境界的向往及对现实的愤懑不平。“谁能简毕老此生,不用诹觜招忿争。”意思是说,谁能简单地度过这一生?不用为琐碎之事争论不休!这里的“简毕”指的是简化生活,过着清静的日子;“诹觜”则是指口舌之争和纷争之事。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谁能简单地度过一生,不为了琐事而争执不休?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简单生活的向往和对纷扰世界的不屑。

最后两联直接抒情。“谁怜长夜饭牛苦?安能卧泣羞儿女。”意思是说,谁又能同情辛勤劳作的老牛在长夜里的辛劳呢?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受到委屈而让儿子、女儿哭泣呢?这里的“长夜”指的是漫漫长夜,象征着无尽的辛劳与困苦;“饭牛”则是指喂养牛群。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那些勤劳耕作的老牛在长夜里承受着无尽的辛劳;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受到委屈而让儿子、女儿感到羞愧呢?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农民的同情以及对子女的关爱之情。

最后四句直接抒情,抒发了自己的感慨和期望。“平生未入君此室,一庐翛然四壁立。”意思是说,一生中未曾进入您的书房,现在独自一人住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四周都没有人来往。这里的“此室”指的是书房。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一生中未曾进入您的书房,现在独自一人住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四周都没有人来往。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过去生活的回忆以及对现状的感慨之情。

尾联两句直接抒情,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文章奎躔动圆天”,意思是说,天上的奎星、降星等星辰都在闪烁发光,照耀着整个天空;同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努力,写出更多优秀的文章。这里的“文章”指的是文学作品;“奎躔”则是指奎星、降星等星辰。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天上的星辰都在闪烁发光,照耀着我所在的这片天空;同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努力,写出更多优秀的文章。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生活的期望和对自己文学事业的执着追求。

尾联两句直接抒情,表达了诗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桂酒椒浆石井美”意思是说,我用桂花酿的美酒,石井的水做的美酒,山里的野菜等美味的食物来招待您;同时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在山间小屋或者林中小径上畅谈人生哲理和艺术感悟。这里的“桂酒”指的是用桂花酿造的美酒;“椒浆”则是指用花椒浸泡过的美酒;“石井”指的是从井底提取的泉水;“林间”则是指在山林间的小屋或道路;“山鬼”则是山中的鬼怪;“薜荔”则是指攀附在其他物体上的植物。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我用桂花酿的美酒,石井的水做的美酒,山里的野菜等美味的食物来招待您;同时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在山间小屋或者林中小径上畅谈人生哲理和艺术感悟。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友情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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