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垄穿云十里遥,招提蹲踞乱山坳。
地灵潜隐圣贤宅,林静俯窥乌鹊巢。
万法岂从心外有,一真还向梦中交。
世间出世元无别,尘俗纷纷不用抛。
【赏析】
此诗以“宿觉”为韵,是一首禅理诗。王士祯《带经堂诗话》评云:“余谓唐人绝句,无出王右丞、韦苏州之右者,而韦尤能道人所欲言而不轻用其词。”此篇即属此类。
首联写山径的远近和山势的高低。诗人从山外进入,先看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它伸入云霄,直通远方;再登上山冈,就到了山顶。“度”、“穿”,动词;“垄”、“云”,名词。这两句的意思是:山高路远,山势高耸,直入云中,令人叹为观止。
颔联写山中寺院的幽深。“招提”,梵语,意为寺。“蹲踞”,犹言盘据,指寺院依山而建,隐于群山之中。“乱”、“静”,“隐”、“窥”,形容词;“圣贤宅”“乌鹊巢”,名词,分别指寺院和山林。这两句的意思是:在群山环绕中,有一座寺院盘踞其中,隐于山林之中,仿佛圣贤所居。林深时静,鸟雀盘旋其间,俯视之下,似乎它们在巢中相互嬉戏。
颈联写悟道的心境。“万法”、“心”,名词;“岂”、“外”、“一真”、“梦”,动词。这两句的意思是:佛法无边,但并非心外之物;佛理玄妙,但并非梦中之事。“出世”、“尘俗”,名词。这两句的意思是:世间万物,皆如梦幻泡影,出家之人何必苦苦纠缠于世俗红尘中呢?
尾联写悟道后的洒脱。“元”字,形容词;“纷”,动词。这两句的意思是:出世与入世并无差别,何必执着于世间的名利得失呢?诗人认为,悟道之人,超脱于世俗之外,不受名利之累,不拘泥于物欲横流的世界之中,这才是真正悟道之人的境界。他劝诫世人,不要沉迷于世俗之中,要追求真正的自由与解脱。
此诗语言平易自然,意象清新隽永,富有禅意。全诗以写景为主,寓情于景,通过对山间寺院的描绘,表达了诗人对禅宗思想的理解与领悟。同时,诗人又通过描绘山林中的动静相宜,展现了一幅和谐宁静的画面,使读者在欣赏美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诗人内心的平静与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