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披朝霞寻洞天,五峰矗汉高巑岏。
灵君营魄去千岁,秋桂春萝空锁寒。
古心未死不忍去,摇摇风纛空中悬。
五年失脚堕时网,梦思重到无由缘。
朅来出守山水郡,公馀颇得穷幽偏。
丹丘仙客旧心赏,骑鹤过之同晤言。
诗妍青林华煜煜,气老幽涧松桓桓。
问余君土信奇绝,孰与吾山多紫烟。
桐江缗鱼炯志节,缑山笙鹤夸神仙。
能衡铁炭识轻重,众山部娄真如拳。
羽人闻此深领会,笑指双台催棹船。
题诗莫作世间语,会有剜剔青苔看。

【注】朝霞:早晨的云霞。五峰:指五座山峰。高巑(jiān)岏:形容山势险峻,高大突兀。灵君:指神主。营魄:灵魂。秋桂春萝:喻人的青春年华。古心:指忠心。摇摇风纛(dào):飘扬的旌旗。梦思:指梦境中的思念。朅来(què lái):即“归来”,指刘友鹤从朝廷回来。出守:出任官职。部娄:指众山重叠,如群山环绕。羽人:仙人。双台:指两座山名,在今浙江天台县。剜剔青苔:指用刀刮去青苔以显露文字。

【译文】

当年披着早晨的云霞去寻找那神仙居住的洞府,五座山峰矗立在汉江之上,气势高峻,如同巨人一般。

神主的灵魂离开人间已经一千年了,但是那些生长着秋天的桂花和春天的藤萝的地方,依然被幽冷的空气所锁住,仿佛是神仙的居处。

我虽然心中忠心耿耿,不忍离去,但是我的忠心却如同那摇曳的旗帜,飘荡在空中,无法触及。

五年前我失足落入了时局的网罗之中,现在想要重回故地,却无路可走。

如今我回来后,出任了山水郡的长官,闲暇之余可以尽情地游览那幽静偏僻之地。

丹丘仙客对这个地方非常欣赏,他骑着白鹤经过这里的时候与我相谈甚欢。

这里的景色秀丽,青松茂盛;山涧中的气息老练,松树苍劲有力。

听说你家乡的风景确实非常奇特,这比我们的故乡要美丽多了。

桐江山水间鱼儿炯炯有光,缑山笙鹤声传千里之外,人们都称颂那里的风景如同神仙居住的地方一般。

能准确判断铁与炭的重量,分辨轻重,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所有的群山宛如拳头一般密集,排列整齐,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那些仙人听到这些赞美之词,都深深领会其中的意思,他们笑着指着两座山峰催促我赶快启程,说:“快点吧!”

不要将你的诗作写成世间的语言,那样的话,那些善于雕刻的人会用锋利的刀子去剜掉青苔来观看其中的字迹。

【赏析】

此诗首联写自己寻访神仙居住的洞天福地,登上高山之后,只见五峰耸立于汉江之上,巍峨壮丽、高耸云霄。次联描写山神离世而去,千年以后,山上仍然长满了秋桂和春萝,一片荒凉寂寞,而山间幽深的小路也空寂无人。第三联抒发自己的忠心耿耿,但又不能离开,只能遥望山巅,感慨万分。第四联写自己因政局不稳而陷入困境之中。第五联写自己回到山林之后的心情舒畅和对山水的喜爱。第六联写自己见到一位丹丘仙客之后,两人谈得十分投机,并共同欣赏那美丽的风景。第七联写自己对于山水的赞美之情。第八联写自己对于山中美景的感叹,第九联写自己对于山中仙人的赞赏之情。第十联写自己对于山中美景的评价,第十一联写自己对于山中美景的赞美之情。最后两句写自己对于诗人的告诫,告诫他要写出真实的诗篇,不要像雕琢文字之人一样,将诗稿刻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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