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清霜后,孤舟颢气间。
酒边颓白日,棹底倒青山。
境胜欢忧泯,吟频物象悭。
吾侪一笑后,鱼鸟伴谁闲。
【注释】
①仲密:作者的朋友王定。②清霜后:寒露过后。③颢气:晴空。④颓:倾泻。⑤棹(zháo):船桨。⑥鱼鸟:指水鸟。
【译文】
十月寒露过后,孤舟横渡晴空中的清冷之气。
酒后斜倚在船上,看日落西山,青山倒映水中。
风景胜处欢乐忧愁都已消散,吟诗作赋却感到物象贫乏。
我们这些朋友在一起开怀大笑一番,鱼儿鸟儿陪伴谁而闲适?
【赏析】
这是一首写秋景和秋情的小令。
首句“十月清霜后”,点明时序。次句“孤舟颢气间”,点明地点。三、四两句是诗人的主观感受:“酒边颓白日,棹底倒青山。”意思是说:在酒醉中看着太阳从天上落下,在船尾看到山影倒在水中。这两句是写景兼状情。“颓”字写出了诗人饮酒至醉的状态。“棹”(zào)即船桨。“倒”字写出了诗人饮酒至醉时目力模糊,所见景物颠倒的感觉。此二句是全词之眼,也是全词之重心。
五、六两句是说,尽管风景胜处欢乐忧愁都已消散,但是吟诗作文时却感到物象贫乏,这主要是因为自己与王定等友人在一起开怀大笑的缘故。此二句承上启下,既承接前二句的景,又引出后二句情。
结尾两句是全篇的小结,也照应了题面。“吾侪笑后”“鱼鸟闲”。这里的“笑”有多重含义。一是对眼前景物的喜悦之情;二是对人生境遇的豁达之意;三是对友情的珍重和珍惜之情。这“笑”字贯穿全词,成为贯串全篇的主线。
这首词写景抒情,情景交融,语言清新自然,风格婉丽含蓄,是北宋词中较为典型的小令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