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宴夕,灯摇醉。粉菡萏,笼蟾桂。扬翠袖,含风舞,轻妙处,惊鸿态。分明是。瑶台琼榭,阆苑蓬壶,景尽移此地。花绕仙步,莺随管吹。
宝帐暖留春,百和馥郁融鸳被。银漏永,楚云浓,三竿日、犹褪霞衣。宿酲轻腕,嗅宫花,双带系。合同心时。波下比目,深怜到底。
【诗句注释】
薄媚:轻薄的妩媚。
华宴夕:华美的宴会在傍晚举行。
灯摇醉:灯光摇曳,使人陶醉。
粉菡萏:白色的荷花。
笼蟾桂:用桂花笼住明月。
扬翠袖:袖子轻轻扬起。
含风舞:随风起舞。
轻妙处,惊鸿态:最动人的地方,像飞鸿一样的姿态。
分明是:就像。
瑶台琼榭:神仙居住的瑶台和华丽的楼台。
阆苑蓬壶:传说中的仙境蓬莱山。
景尽移此地:美景完全转移到这里来。
花绕仙步:花朵围绕仙人的脚步。
莺随管吹:黄莺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
宝帐暖留春:宝帐里温暖地留住春天的气息。
百和馥郁融鸳被:百和的香气与鸳鸯锦被融为一体。
银漏永,楚云浓:夜深了,天空中的银河更加明亮。
宿酲轻腕:酒还未醒,手腕还微微泛红。
嗅宫花:闻到了宫里的花香。
双带系:两条腰带系在一起。
合同心时:心意相投的时候。
波下比目:水波之下,两只鱼儿相伴。
深怜到底:深深地爱恋,直到最后。
【译文】
华美的宴会在日暮时分举行,灯火摇曳,让人沉醉。白色的荷花和桂花环绕着明月,轻盈的袖子飘扬起来,随风起舞,最动人之处像飞鸿一般的姿态。这里的景致就像神仙居住的瑶台和华丽的楼台,仿佛是传说中仙界蓬莱山的景象。美景完全转移到了这里,花儿围绕着仙人的脚步,黄莺也随着音乐起舞。宝帐里温暖地留住春天的气息,百和的香气与鸳鸯锦被融为一体。夜深了,天空中的银河更加明亮。酒还未醒,手腕还微微泛红,闻到了宫里的花香。两条腰带系在一起,心意相投的时候水波之下,两只鱼儿相伴。深深地爱恋,直到最后。
【赏析】
这是一首咏人之作。诗人通过写美人的姿容和行为,表现了她清丽脱俗、娇娆多情的性格特征,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上层妇女的生活情趣。诗中对美人的描写非常细腻生动,从服饰到举止,从神情到动作,无不栩栩如生,宛然在目。
开头二句写美人出场时的盛况,以“华宴”“灯摇”烘托出气氛的热烈欢快;三、四句描绘美人的仪态,突出她的美丽动人。接着写美人的装束,“扬翠袖”,即挥动着绿色的袖子,“笼蟾桂”,即将明亮的月亮罩在桂花上;“扬”,“笼”字均作动词,“翠袖”、“蟾桂”均为状物之语。五、六句则写美人的歌舞,“轻妙处,惊鸿态”是说她在舞蹈中最动人的一瞬间宛如飞鸿掠过。“惊鸿”一词出自曹植《洛神赋》“绰约兮若惊鸿”;而“瑶台琼榭”则是神话中的神仙居所。“阆苑蓬壶”也是神仙所居之地。这些词语都是极言其美之至。七、八两句写美人饮酒赏月,“宿酲轻腕”,既写出了美人醉酒后仍能保持优雅风度的神态,又表明了她的高傲。“嗅宫花”,写她的嗅觉极为灵敏。九、十句写美人结伴而行,“双带系”,既点明她的服饰,又暗示了美人的风流。“合同心时”,写她心情舒畅,意趣相投。十一、十二句写美人游湖赏月,“波下比目”,既写其游鱼戏水的悠闲,又表明美人的闲适安逸,以及她的高雅情趣。结尾二句写美人的归去,“宿酲轻腕”,既写出了美人醉眼惺忪的情态,又表明她心情轻松愉悦。“深怜到底”,写美人恋恋不舍之情。全诗通过对美人一系列动作和神态的刻画,把她那种既娴雅又活泼、既矜持又亲昵、既高贵又平易近人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堪称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