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樯东风晓来入,楚客齐桡暮去急。行人西,行人东。
逢迎送归景不同,夕日春烟一望中。

【注释】

吴樯:泛指船。

齐桡:同音,指船桨声。暮去急:傍晚时船速快。

西行、东行:这里指诗人所去的方向。

逢迎送:迎接或送行。归景:指夕阳下的景色。

春烟:春风中的雾霭。

【赏析】

此诗为诗人在怀信驿亭晚眺之作,全诗以“西”字贯穿,写诗人的行程。开头两句写舟行之速和晨昏之异;第三句写行人往来,表现了作者对人生、岁月的感慨;后四句写日暮归程,表达了一种惆怅的心情。

首句“吴樯东风晓来入”,点明时间是清晨,地点是江边(怀信驿亭)。“入”字写出了风的速度,说明船行很快。“楚客齐桡暮去急”,则表明此时已是傍晚,且船速很快。两句都是写行程,但一写晓行,一写暮行,时间不同,情景有别,而其用笔又都极为简括,只用一个“入”、“暮”字便把时间的推移写得历历如画。

次句“行人西,行人东”,由近及远地描写了两种情形:“西行”与“东行”——这是全诗的线索。“西”字,既指诗人自己所处的方位,也暗指自己的行程;“东”字,既指自己即将到达的目的地,也暗示着行程的终结。这种写法,使读者感到,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谁,都会有人向西行走。这两句诗,看似平常,实则包含着极其丰富的含义,它既是作者对自己旅途的概括,也是对当时社会生活的概括。

三、四两句紧承前二句而来。前二句分别写到两个方向上的行人,那么,中间的行人又怎样呢?这就不得不提到“逢迎送”了。“逢迎”,即迎接;“送”,即送别。从字面上看,“逢迎送”是说作者在两个地方都有人送别。然而,“归景不同”四字却道出了“逢迎送”的真正含义——由于“西”与“东”的不同,所以“逢迎送”也不同。这里的“景”,实指“情”。诗人之所以要写“遇迎送”,是因为他知道,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为他送行,因此他才感到惆怅。这种感情,是作者在旅途中所常有的。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夜幕降临,夕阳西下时,他不禁想到:“夕日春江空阔”。这句诗,不仅描绘了落日余辉映照着江面,而且还通过“春江空阔”这一景象的描写,抒发了作者内心的孤独寂寞之感。

此诗虽题为《晚眺怀》,但并不只是写眼前所见之景,而是更多地写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感。因此,可以说,这首诗主要是写诗人在旅途中的感受。

全诗结构严密,语言精炼而富有变化。前三句虽然只有短短十个字,但内容却是相当丰富的。它既写出了行程的快慢,又写出了时间的先后;既写出了行者之多,又写出了行者之少;既写出了行者之远,又写出了行者之近。特别是“逢迎送”三字,更是使诗人的所思所感跃然纸上。

全诗通篇都是对仗工整的语言,读来朗朗上口,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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