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阻且长,矫首乡关隔。
空闺泣幼妇,憔悴失颜色。
隐闵鹳鸣篇,寄彼西飞翼。
剥封览情素,既喜复凄恻。
别时梅始花,伤今食梅实。
览古帝王州,结交游侠窟。
千金沽美酒,一饮连十日。
春风吹酒醒,始知身是客。
杜宇啼一声,行人泪横臆。
衣破谁与纫,发垢孰与栉。
勿谓游子心,而不念家室。
新交握臂行,肝胆犹楚越。
丑妇隔江山,千里情弗绝。
殷勤挥报章,归计何时决。
今夕知何夕,睹此纤纤月。
此月再圆时,门前候归辙。
【译文】
山河隔断家乡路,抬头望见故乡关。
空闺里哭泣的少女,面容憔悴失血色。
想起《诗经》中的鹳鸣篇,寄希望于西飞的大雁。
打开情书阅览旧时书信,既高兴又感到悲凄。
别离时梅花刚开放,现在已结出梅子。
观看古代帝王之州,结交游侠之人的窟穴。
用千金换来好酒饮,一饮就是十日十夜。
春风将美酒吹醒,方知自己身在异乡。
杜宇鸟啼叫一声,行人泪湿胸前衣。
衣服破烂谁缝补?头发脏乱谁梳理?
不要说游人不思念家乡,而忘了家中妻室。
新交的朋友握紧我的手,肝胆相照像楚和越。
丑女隔着千山万水,千里情意永不断绝。
殷勤地给我写信报平安,回家之计何时才能决断?
今夜不知是何夕,看见此月挂天边。
此月亮圆时我归期,门前等候我归来的车辙。
【赏析】
这首诗作于元和九年(814)春。诗人在夔州期间,妻子孟氏去世,他写下这首词,以寄托对亡妻的怀念与哀思。此词写景抒情,借景生情,情景交融,委婉动人,是一篇悼亡词。
上片起首两句“江山阻且长,矫首乡关隔”,描写了作者远在万里之外,回望家乡的阻隔之情。“矫首”指仰头眺望。“乡关”代指家乡,这里指作者的故乡长安。
“空闺泣幼妇,憔悴失颜色。”这是说:家中的妻子在空闺之中独自哭泣,容颜憔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幼妇”指的是年轻美丽的女人。“憔悴”意思是形容身体瘦弱不堪。这几句描绘了诗人的夫人在丈夫不在的时候,独守空房,寂寞凄凉的情景。
“隐闵鹳鸣篇,寄彼西飞翼。”“隐闵”的意思是忧闷、苦闷。“鹳鸣”是指鹤鸣,鹤鸣声传得很远,所以常用来比喻声音的传播。鹳鸣声远传,表达了妻子对丈夫深深的思念和牵挂。“寄彼西飞翼”,意思是寄托着远飞而去的翅膀。这里暗指丈夫远行在外,不能常伴左右。
下片开头四句“剥封览情素,既喜复凄恻”,“剥封”是指拆开书信阅读。“情素”是指书信的内容,这里指妻子写给丈夫的书信。“既喜复凄恻”表示既高兴又悲伤。“情素”即书信中的内容,这里指妻子写给丈夫的书信。“既喜复凄恻”意思是既高兴又悲伤。“情素”即书信的内容,这里指妻子写给丈夫的书信。
“别时梅始花,伤今食梅实。”这两句意思是:离别之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而现在只能品尝到成熟的梅子。“梅”在这里象征着妻子。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妻子深深的怀念之情。
“览古帝王州,结交游侠窟。”“览古帝王州”是指观赏古代帝王居住的地方。这里的“帝王州”并不是指真正的帝王居住之地,而是诗人的一种想象,寓意着诗人心中的理想国度。“结交游侠窟”是指结交一些江湖豪杰,他们常常在山林之中出没。“游侠窟”并不是指真正的游侠居住之地,而是诗人的一种想象,寓意着诗人心中的理想世界。
“千金沽美酒,一饮连十日。”这两句意思是:用千金买得的美酒,一口气能喝上十天十夜。“千金”是指金钱,用来买酒的豪气。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春风吹酒醒,始知身是客。”这两句意思是:春风拂醒了酒意,诗人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客人一样。这句诗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生活的渴望和对束缚的不满。
“杜宇啼一声,行人泪横臆。”这两句意思是:杜鹃鸟啼叫着一声,行者不禁泪满胸怀。“杜宇”是指杜鹃鸟,它的叫声如同在呼唤远方亲人。“行人”是指诗人自己。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妻子的思念之情和内心的痛苦。
“衣破谁与纫,发垢孰与栉。”这两句意思是:衣服破旧谁来缝补?头发脏乱谁去梳理?“谁与”是指谁能。“孰与”是指谁能够。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家人的担忧和对妻子的思念。
“勿谓游子心,而不念家室。”这两句意思是:不要以为游子的心不在家庭,就忘记了家中妻室。这句话表达了诗人对家庭责任的承担和对妻子的思念。
下片最后四句是全词的总结:“新交握臂行,肝胆犹楚越。”“新交”是指在旅途中结识的新朋友。“握臂行”是指握着对方的手臂一同行走。“肝胆犹楚越”是指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如同楚国和越国之间的友谊一样坚贞不渝。“楚越”是指楚国和越国,这里比喻彼此之间的深厚感情。这句诗表达了诗人对新交的感激和对友情的珍视。
结尾两句:“丑妇隔江山,千里情弗绝。”“丑妇”是指丑陋的女子。“隔江山”是指夫妻两地分居。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妻子的深情厚谊和对夫妻关系的珍视。
这首悼亡词通过描绘山水景物和自然现象,抒发了诗人对妻子的深深思念之情,同时也体现了诗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和对未来的期待。全词情感真挚深沉,语言优美流畅,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