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无酒肉腹亦饱,室无妻妾身自好。
世间深重未肯回,达士清虚辄先了。
眼看鸿鹄薄云汉,长笑驽骀安栈皂。
腹中夜气何郁郁,海底朝阳常杲杲。
一廛不顾旧山深,万里来看故人老。
空车独载王阳橐,远游屡食安期枣。
东州相逢真邂逅,南国思归又惊矫。
道成若见王方平,背痒莫念麻姑爪。
【注释】
食无酒肉腹亦饱:吃不上酒喝不上肉肚子也会很饱。食无酒肉,指清心寡欲,不贪财货;腹亦饱,指心境恬淡而自足。
室无妻妾身自好:居室空寂,没有妻子侍奉,只有自己一个人,但精神上却很快乐,很自在。
世间深重未肯回:世俗的名利地位并不值得留恋。
达士清虚辄先了:有高远志向的人,在追求清虚淡泊的生活时就会很快达到目标。
眼着鸿鹄薄云汉,长笑驽骀安栈皂:眼睛望着高远飞翔的鸿鹄,嘲笑那些只能在地上爬行的驽骀(nú dài),安于平庸,不知进取。
腹中夜气何郁郁,海底朝阳常杲杲:腹中充满了清正之气,像大海一样浩渺无边;心中充满着光明,就像海底的太阳一样永远灿烂。
一廛不顾旧山深,万里来看故人老:卖掉了官邸,不顾恋着旧居的山深水长,不远万里来看你。
空车独载王阳橐,远游屡食安期枣:只带空车子,去远方寻找王方平(仙人名,传说住在蓬莱山),又多次吃安期枣来延年益寿。
东州相逢真邂逅,南国思归又惊矫:在东州(今山东一带)遇到你真是偶然的相遇,而在南国(指长安)思念故乡,又感到惊喜和激动。
道成若见王方平:如果成仙得道,见到王方平。
背痒莫念麻姑爪:不要想起麻姑的爪子。
【赏析】
这是一首赠别诗。诗人与吴子野是至交好友,这次离别后不知何日再会,所以写此诗相赠,表达自己的离情别绪。
开头两句:“食无酒肉腹亦饱,室无妻妾身自好。”意思是说,即使饮食简朴,不饮酒吃肉,但只要心里坦荡自持,精神饱满,也是十分满足的。这两句是说,诗人对物质生活并不看重,他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自由、独立与超脱。
中间四句:“世间深重未肯回,达士清虚辄先了。眼看鸿鹄薄云汉,长笑驽骀安栈皂。”这几句是说,世俗的名利地位并不值得留恋。诗人有高远的志向,在追求清虚淡泊的生活时就会很快达到目标,像眼中的高飞鸿鹄,像脚下的长笑驽骀。“眼着”二句用比喻的手法,形象地描绘了作者追求清虚淡泊的生活。
下面两句:“腹中夜气何郁郁,海底朝阳常杲杲。”是说,我腹中有清高正气,如同海中的阳光一样永恒。“腹中”句用比喻手法,形容诗人的胸襟开阔、胸怀坦荡。
最后两句:“一廛不顾旧山深,万里来看故人老。”意思是:我卖掉了官邸,顾不上依恋着旧居的山深水长,却不远万里来看你。这里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之情。
结尾两句:“空车独载王阳橐,远游屡食安期枣。”“王阳”,即王子晋,传说他是黄帝时的一个神仙,能驾云而行千里;“安期”,传说中的仙境名。意思是:只带空车子,到远方寻找仙人王方平,还多次吃到安期枣来延年益寿。“空车”句化用了《庄子·徐无鬼》“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乐之。衣之绣裳,戴之琼弁(bàn),倍屦(jiǎn jù)而行”的故事,表明诗人要远游求仙。“安期枣”句用典,意谓以安期枣作为滋补品延年益寿。这两句是说,我带上空空的车箱到远方寻找仙人王方平,还多次吃到安期枣来延年益寿。
最后两句:“东州相逢真邂逅,南国思归又惊矫。”意思是:在东州(今山东一带)遇到你真是偶然的相遇,而在南国(指长安)思念故乡,又感到惊喜和激动。“东州”句点明地点;“南国”句则点明作者思念故乡的心情。
全诗以清雅的语言表达了诗人对朋友真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