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摵摵鸣枯蓼,船阁荒村夜悄悄。
正当逐客断肠时,君独歌呼醉连晓。
老夫平生齐得丧,尚恋微官失轻矫。
君今憔悴归无食,五斗未可秋毫小。
君言失意能几时,月啖虾蟆行复皎。
杀人无验中不快,此恨终身恐难了。
徇时所得无几何,随手已遭忧患绕。
期君正似种宿麦,忍饥待食明年麨。
【注释】
⑴三掾:指杜荀鹤、戚元爽、陈陶。⑵摵摵:(风)声。⑶船阁:船停泊在水边的亭台,亦称船楼。⑷逐客:被贬谪之人。⑸君独:指杜荀鹤、戚元爽、陈陶三人。⑹醉连晓:连夜醉酒直到天亮。⑺得丧:得失。⑻齐得丧:指得失皆由天命,与自己无干。⑼失轻矫:失去轻盈矫健。⑽君今:指杜荀鹤、戚元爽、陈陶三人。⑾月啖虾蟆(má):比喻清贫如吃青蛙,比喻生活穷困。⑿杀人无验:没有证据杀人是犯法的。⒀忧患(huàn):忧虑和祸患。⒁期君:希望杜荀鹤、戚元爽、陈陶三人能像种麦一样,等到来年麦子成熟时再收割。⒂忍饥待食:忍受饥饿等待收获。⒃麨(xiǎn):麦子初熟时的嫩芽,也作“馎”,泛指粗粮。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人送别友人,感慨万分,有感于世情之炎凉,人生之坎坷,因而写下了这首《送杭州杜、戚、陈三掾罢官归乡》的诗。
开头二句写景。秋风萧瑟,鸣咽着枯蓼的声音,船阁(船楼)在荒村中静静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正”字一转,点明了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正是大雁南飞的时候,而杜荀鹤等人却要离开这里。
三四句写送别之意。正当他们离去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在异乡为官最困难的时候,心情十分难过。“君独”二字,表现了诗人对杜荀鹤等人的关切之情。
五六句写自己的心情。诗人说:“我平生看透了世事的变迁。”但自己仍然留恋着微薄的俸禄,因为那毕竟是自己辛苦所得,所以自己并不想轻易放弃。
七八句写友人的心情。友人现在虽然憔悴不堪,但是也没有饿死。五斗米不足以养活他,所以他还要继续忍受饥饿。
九十数句写自己的担心。诗人担心友人的前途,因为诗人知道,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受到社会的影响,如果一味地顺从世俗,那么他的命运就难以把握了。
最后六句写诗人的希望。诗人希望友人能像种麦子一样耐心等待丰收,不要因为一时的失意而灰心丧气。因为诗人相信,只要不放弃努力,总有一天会等到丰收的日子的。
全诗情感真挚,语言质朴,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关怀之情,同时也抒发了自己的感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