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鹊先我来,飞上东轩背。
书随好梦到,人与佳节会。
一欢难把玩,回首了无在。
却渡来时溪,断桥号浅濑。
茫茫暑天阔,霭霭孤城背。
青山眊氉中,落日凄凉外。
盛衰岂我意,离合非所碍。
何以解我忧,粗了一事大。
【注释】
子由:苏轼的弟弟苏辙的字。奉新:今江西奉新县,在赣江支流奉新河中游。双鹊先我来:指七夕节到来之前有喜鹊先飞到我的住所。东轩背:东厢房后面。书随好梦到:书信随着好的梦境送到。人与佳节会:亲人和朋友与我同享佳期良辰。一欢难把玩:一次欢乐难以反复品味。回首了无在:回头望去,却已找不到他的身影。却渡来时溪:回到原路时,只见溪水依然。断桥号浅濑:断桥上发出微弱的声响,是水声。孤城背:孤城的背后。青山眊氉中:山色苍翠迷蒙之中。落日凄凉外:夕阳西下,景色十分凄凉。盛衰岂我意,离合非所碍:人的盛衰荣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离别或团聚也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何以解我忧,粗了一事大:用什么方法才能解除我的烦恼呢?只因为人生有许多事要做。
【赏析】
此词写于诗人被贬黄州期间。开头三句“双鹊先我来,飞上东轩背”,写喜鹊先飞至他的居第,这是一年一度最令人盼望的节日——七夕即将来临。
接下去“书随好梦到,人与佳节会”两句说:信使随着美梦飞来了,亲人和朋友与我同享良辰美景。然而这欢乐的时光却无法长久,转眼间,就到了别离的时刻。“一欢难把玩,回首了无在”写这种欢乐难以重复,而回首之间,却又不见了他的踪影,真是让人心碎。
下片“却渡来时溪,断桥号浅濑”写他渡过溪水回望故地,但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茫茫暑天阔,霭霭孤城背”写夏日的炎热和孤城的阴霾;“青山眊氉中,落日凄凉外”写黄昏后,山色苍茫,落日凄凉;“盛衰岂我意,离合非所碍”写人的盛衰离合都是命运的安排,自己对此无能为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只有借酒消愁吧!最后两句“何以解我忧,细雨蒙蒙”。
此词表达了诗人对人生苦短、人事无常的感慨以及对朋友离别的无奈之情。全词构思巧妙,意境深远,语言清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