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琮白琥天不惜，顾恐贪夫死怀璧。君看龙尾岂石材，玉德金声寓于石。
与天作石来几时，与人作砚初不辞。诗成鲍、谢石何与，笔落钟、王砚不知。
锦茵玉匣俱尘垢，捣练支床亦何有。况瞋苏子凤咮铭，戏语相嘲作牛后。
碧天照水风吹云，明窗大几清无尘。我生天地一闲物，苏子亦是支离人。
粗言细语都不择，春蚓秋蛇随意画。愿从苏子老东坡，仁者不用生分别。
【译文】
黄琮白琥，天不吝啬，担心的是贪夫死怀璧。你看龙尾岂是石材，玉德金声寓于石，与天作石来几时，与人作砚初不辞。诗成鲍、谢石何与，笔落钟、王砚不知。锦茵玉匣俱尘垢，捣练支床亦何有。况瞋苏子凤咮铭，戏语相嘲作牛后。碧天照水风吹云，明窗大几清无尘。我生天地一闲物，苏子亦是支离人。
粗言细语都不择，春蚓秋蛇随意画。愿从苏子老东坡，仁者不用生分别。
【注释】
龙尾砚歌：即《龙尾砚歌》。
黄琮白琥（hu）:黄琮和白琥都是古代的宝玉。
顾恐贪夫死怀璧：只怕那些贪婪的人死后仍怀有宝玉。
君看：你看。
岂石：岂非石头。
玉德金声寓于石：意思是玉的品德和金属的声韵都寄存在石中。
与天作石来几时：像天地一样长久地存在。
为人作砚初不辞：就像做人一样，起初并不介意。
鲍、谢：指唐代诗人鲍溶、谢薖。
钟、王：指晋代著名书法家钟繇、王羲之。
锦茵（yīn）：华美的垫席或褥子。
玉匣（hài）：用玉石做的盒子。
支床：放置床铺。
苏子：苏轼的自谦之称。
凤咮（lín）(mǐ）：嘴长而尖。
戏语相嘲作牛后：互相戏谑说笑。
碧天：青天。
明窗：明亮的窗户。
支离：身体不完整或精神上残缺不全。
仁者：指心胸宽广的人。
生分别：产生分别之心。
【赏析】
《龙尾砚歌》作于元丰八年（西元1085年）。作者以龙尾砚为题，借赞美龙尾砚之奇美，抒发自己高洁的志向及对苏轼的崇敬之情。全诗分四部分：首段写砚石之美；第二段以“君看”起，写砚石之德；第三段写砚石为文房四宝中的一员；最后一段写对苏轼的敬佩之情。此诗在结构上采用了层层深入的方法，由物及人，由砚到人，使主题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