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青州蝗。
匈奴单于舆死,子左贤王乌达鞮侯立;复死,弟左贤王蒲奴立。匈奴中连年旱蝗,赤地数千里,人畜饥疫,死耗太半。单于畏汉乘其敝,乃遣使诣渔阳求和亲;帝遣中郎将李茂报命。
乌桓乘匈奴之弱,击破之,匈奴北徙数千里,幕南地空。诏罢诸边郡亭候、吏卒,以币帛招降乌桓。
西域诸国侍子久留敦煌,皆愁思亡归。莎车王贤知都护不至,击破鄯善,攻杀龟兹王。鄯善王安上书:“愿复遣子入侍,更请都护;都护不出,诚迫于匈奴。”帝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于是鄯善、车师复附匈奴。
班固论曰:孝武之世,图制匈奴,患其兼从西国,结党南羌,乃表河曲,列四郡,开玉门,通西域,以断匈奴右臂,隔绝南羌、月氏。单于失援,由是远遁,而幕南无王庭。遭值文、景玄默,养民五世,财力有馀,士马强盛。故能睹犀布、玳瑁,则建珠厓七郡;感蒟酱、竹杖,则开牂柯、越巂;闻天马、蒲陶,则通大宛、安息;自是殊方异物,四面而至。于是开苑囿,广宫室,盛帷帐,美服玩。设酒池肉林,以飨四夷之客,作鱼龙角抵之戏,以观视之。及赂遗赠送,万里相奉,师旅之费,不可胜计。至于用度不足,乃榷酒酤,筦盐铁,铸白金,造皮币,算至车船,租及六畜。民力屈,财用竭,因之以凶年,寇盗并起,道路不通,直指之使始出,衣绣杖斧,断斩于郡国,然后胜之。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诏,岂非仁圣之所悔哉!
下面是诗句、译文以及赏析的内容:
诗句:是岁,青州蝗。匈奴单于舆死,子左贤王乌达鞮侯立;复死,弟左贤王蒲奴立。匈奴中连年旱蝗,赤地数千里,人畜饥疫,死耗太半。单于畏汉乘其敝,乃遣使诣渔阳求和亲;帝遣中郎将李茂报命。乌桓乘匈奴之弱,击破之,匈奴北徙数千里,幕南地空。诏罢诸边郡亭候、吏卒,以币帛招降乌桓。西域诸国侍子久留敦煌,皆愁思亡归。莎车王贤知都护不至,击破鄯善,攻杀龟兹王。鄯善王安上书:“愿复遣子入侍,更请都护;都护不出,诚迫于匈奴。”帝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于是鄯善、车师复附匈奴。
译文:这一年,青州的蝗灾发生。匈奴的单于去世后,他的儿子左贤王乌达鞮侯继位;后来他又去世,他的弟弟左贤王蒲奴继位。匈奴连续几年遭受严重的干旱和蝗灾,导致土地被赤化,人民和牲畜都遭受饥饿和瘟疫,死亡和损失几乎达到一半。单于害怕汉朝利用这个机会来削弱他们的力量,于是他派遣使者前往渔阳请求和亲;皇帝派中郎将李茂回应他的请求。乌桓趁机攻破了匈奴,使得匈奴向北迁徙数千里,幕南地区变得空虚。皇帝下令解除边境各郡的亭候、官吏和士兵的职责,用财物招募降服乌桓。西域各国的侍子长期留在敦煌,心中忧虑思念家乡,想要回到中国去,但是西域诸国因为力量不足以抵抗汉朝,所以只能听从汉朝的指示。莎车国王阿贤知道汉朝的使节还没有到达,于是就攻击并攻破了鄯善国,并且杀掉了那里的国王。鄯善国的国王安向汉朝上书说:“我们希望再次派遣儿子进入汉朝作为人质,请求汉朝再派使者前来;如果汉朝的使者不能到来,那么确实非常紧急和困难。我们只能听从匈奴的命令。”汉武帝回复道:“现在汉朝的使者和军队还不能出发,如果西域各国的势力不能支持自己,那么无论他们身处何方都是自由的。” 于是鄯善国和车师国又归附了匈奴。
赏析:班固在《汉书·西域传》中详细记载了这段历史。文中描述了匈奴单于与乌桓之间的关系变化,以及西域各国侍子的心情和困境。班固通过对这些事件的叙述,展现了当时边疆地区的紧张局势以及汉朝与西域各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同时,班固也在文中提到了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和人物,为后人研究这段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资治通鉴》中的这一篇章不仅记录了汉武帝时期的一段重要历史,也为后世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资料和背景信息。通过阅读这一篇章,人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风貌和社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