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为天下者,自非上德,严之则治,宽之则乱。何以明其然也?近孝宣皇帝明于君人之道,审于为政之理,故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海内清肃,天下密如,逄计见效,优于孝文。及元帝即位,多行宽政,卒以堕损,威权始夺,遂为汉室基祸之主。政道得失,于斯可鉴。昔孔子作《春秋》,褒齐桓,懿晋文,叹管仲之功,夫岂不美文、武之道哉?诚达权救敝之理也。故圣人能与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变,以为结绳之约,可复治乱秦之绪;干戚之舞,足以解平城之围。夫熊经鸟伸,虽延历之术,非伤寒之理;呼吸吐纳,虽度纪之道,非续骨之膏。盖为国之法,有似治身,平则致养,疾则攻焉。夫刑罚者,治乱之药石也;德教者,兴平之粱肉也。夫以德教除残,是以粱肉治疾也;以刑罚治平,是以药石供养也。方今承百王之敝,值厄运之会,自数世以来,政多恩贷,驭委其辔。马骀其衔,四牡横奔,皇路险倾,方将拑勒鞬辀以救之,岂暇鸣和銮,请节奏哉!昔文帝虽除肉刑,当斩右趾者弃市,笞者往往至死。是文帝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也。”寔,瑗之子也。山阳仲长统尝见其书,叹曰:“凡为人主,宜写一通,置之坐侧。”
资治通鉴 · 卷五十三 · 汉纪四十五
“凡为天下者,自非上德,严之则治,宽之则乱。何以明其然也?近孝宣皇帝明于君人之道,审于为政之理,故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海内清肃,天下密如,逄计见效,优于孝文。及元帝即位,多行宽政,卒以堕损,威权始夺,遂为汉室基祸之主。政道得失,于斯可鉴。”
这句诗首先提出了治理国家的两个极端——严厉和宽松,并以此作为对比来说明不同政治手段的成效。接下来,通过列举孝宣皇帝与元帝的例子,说明了过于严苛或过于宽松都会导致不良后果。这里运用了历史典故,强调了治国理政需要适中原则的重要性。
“昔孔子作《春秋》,褒齐桓,懿晋文,叹管仲之功,夫岂不美文、武之道哉?诚达权救敝之理也。”
这句诗引用了孔子的《春秋》一书,称赞齐国的齐桓公和晋国的晋文公,以及管仲的功绩。孔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认识到在乱世中,只有懂得权变,才能找到治理国家的正确方法。这里的“达权救敝”指的是能够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调整策略,以达到最佳治理效果。
“故圣人能与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变,以为结绳之约,可复治乱秦之绪;干戚之舞,足以解平城之围。夫熊经鸟伸,虽延历之术,非伤寒之理;呼吸吐纳,虽度纪之道,非续骨之膏。盖为国之法,有似治身,平则致养,疾则攻焉。夫刑罚者,治乱之药石也;德教者,兴平之粱肉也。夫以德教除残,是以粱肉治疾也;以刑罚治平,是以药石供养也。”
这句诗进一步阐述了圣人与世俗之人在对待变化上的差异。圣人能够顺应时代的变化,而普通人却固守过时的观念和方法。接着,诗人用“熊经鸟伸”等比喻,强调了治疗疾病需要对症下药,即使用正确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在这里,“治病”与“治国”相互比喻,强调了治国也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方今承百王之敝,值厄运之会,自数世以来,政多恩贷,驭委其辔。马骀其衔,四牡横奔,皇路险倾,方将拑勒鞬辀以救之,岂暇鸣和銮,请节奏哉!”
这句诗回顾了汉朝从文帝到元帝的时期,指出当时的政治状况已经严重恶化。政府的政策过于宽松,导致社会动荡不安,人民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诗人用“驭委其辔”形容政府失去控制的局面,而“马骀其衔”,则形象地描绘了马匹因失去缰绳而四处奔跑的情景,象征着社会的混乱无序。最后一句“方将拑勒鞬辀以救之”,则是表达了诗人对于这种局面的担忧和决心,要采取措施来挽救危机。
“昔文帝虽除肉刑,当斩右趾者弃市,笞者往往至死。是文帝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也。”
这句诗再次提及了汉文帝的历史事件。尽管文帝在位期间废除了肉刑,但对于那些应该被处死的罪犯仍然采取了死刑,而那些因为轻微罪行而受笞刑的人则往往因此而丧命。诗人通过这个例子说明了文帝虽然采用了严格手段来维护法律的公正性,但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赏析:
这首诗通过对汉文帝、汉武帝、元帝三位皇帝的执政方式进行比较分析,揭示了治国必须适度的道理。作者通过对历史人物行为的观察和评价,传达了对政治权力运用应持谨慎态度的观点。诗歌语言简练,寓意深刻,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和启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