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乙卯,秦王坚送王猛于灞上,曰:“今委卿以关东之任,当先破壶关,平上党,长驱取鄴,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吾当亲督万众,继卿星发,舟车粮运,水陆俱进,卿勿以为后虑也。”猛曰:“臣杖威灵,奉成算,荡平残胡,如风扫叶,愿不烦銮舆亲犯尘雾,但愿速敕所司部置鲜卑之所。”坚大悦。
秋,七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秦王猛攻壶关,杨安攻晋阳。八月,燕主命太傅上庸王评将中外精兵三十万以拒秦。以秦寇为忧,召散骑侍郎李凤、黄门侍郎梁琛、中书侍郎乐嵩问曰:“秦兵众寡何如?今大军既出,秦能战乎?”凤曰:“秦国小兵弱,非王师之敌;景略常才,又非太傅之比,不足忧也。”琛、嵩曰:“胜败在谋,不在众寡。秦远来为寇,安肯不战!且吾当用谋以求胜,岂可冀其不战而已乎!”不悦。王猛克壶关,执上党太守南安王越,所过郡县,皆望风降附,燕人大震。

资治通鉴 · 卷一百零二 · 晋纪二十四

六月,乙卯,秦王坚送王猛于灞上,曰:“今委卿以关东之任,当先破壶关,平上党,长驱取邺,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吾当亲督万众,继卿星发,舟车粮运,水陆俱进,卿勿以为后虑也。”猛曰:“臣杖威灵,奉成算,荡平残胡,如风扫叶,愿不烦銮舆亲犯尘雾,但愿速敕所司部置鲜卑之所。”坚大悦。

秋,七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秦王猛攻壶关,杨安攻晋阳。八月,燕主命太傅上庸王评将中外精兵三十万以拒秦。以秦寇为忧,召散骑侍郎李凤、黄门侍郎梁琛、中书侍郎乐嵩问曰:“秦兵众寡何如?今大军既出,秦能战乎?”凤曰:“秦国小兵弱,非王师之敌;景略常才,又非太傅之比,不足忧也。”琛、嵩曰:“胜败在谋,不在众寡。秦远来为寇,安肯不战!且吾当用谋以求胜,岂可冀其不战而已乎!”不悦。

王猛克壶关,执上党太守南安王越,所过郡县,皆望风降附,燕人大震。

译文:
六月乙卯日,秦王苻坚将王猛送往灞上,说:“现在委托你负责关东事务,你应该首先攻克壶关,平定上党,长驱直入夺取邺城。这就像是“疾雷不及掩耳”一般迅速。”苻坚亲自监督部队,继续前行,并命令运输船和马车同时前进。他告诉王猛不必担心后方问题。”王猛回答说:“我凭借自己的威望和智慧,按照事先的谋划行事。消灭残余的胡人就像风一样扫除落叶一样容易,希望皇帝不要亲自冒险作战,只需快速命令有关部门安置好鲜卑人的居住地。”苻坚非常高兴。

秋,七月,天出现了日食。

秦王苻猛攻击壶关,杨安攻打晋阳。八月,前燕国主慕容设置上庸王慕容评率领中外精锐兵力共三十万来抵挡前秦。慕容担心秦军进攻,召集散骑侍郎李凤、黄门侍郎梁琛、中书侍郎乐嵩询问他们:“前秦的士兵人数多不多?我们大军出动,前秦能打仗吗?”李凤说:“前秦国力薄弱,不是我们的军队可以抗衡的;慕容虽然有些才能,但与太傅相比还是差很多。不值得担忧。”梁琛和乐嵩说:“战争的胜负在于谋略,而不是军队多少。前秦远道而来成为敌人,怎么会轻易退却呢?我们应该运用计谋取得胜利,怎么能指望他们不会战斗呢?!”慕容听了不高兴。王猛攻克了壶关,俘虏了上党太守南安王慕容越,路过的郡县都望风而降,前燕国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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